和死对头协议结婚后怀崽了(94)
他穿着一件过膝长袄,头上戴着宽大的连衣帽,边缘镶嵌有纯黑狐狸毛,将那张脸衬得愈发白皙,仿佛轻轻一掐就能留下难以消散的红痕。
“真烦……”明越小声抱怨着。
楼时景忍不住笑道:“我若不烦,你现在都已经飞上天了。”
天地白茫茫一片,唯有河流泛着淡淡的绿波,无疑是皓白严冬里的一抹盎然生机。
他们穿过风雨桥,凛冽的河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几许新雪的气息,更显寒凉。
楼时景下意识握紧明越的手,问道:“冷吗?”
“不冷。”明越把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可惜渝城不下雪,我童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在过年之际堆过雪人。”
“想堆雪人?”
“嗯。”
楼时景带着他前往小卖部购置两双手套,随即来到一处开阔的地界,戴上手套之后开始刨雪球。
这样的天气很少有人出来走动,更何况现在是旅游淡季,哪怕是元旦假期也没有多少游客来此。本该用来闲庭信步的小径,此刻成了他们俩弥补童年遗憾的场地。
明越挺着个肚子,玩雪时动作略显笨拙。他掬着几捧雪搓成一团并不算圆的雪球,正打算蹲下来学着楼时景的模样滚雪球,却在这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
“小学弟!”
他闻声回头,便见楼时景的几位同学在不远处笑着看向他,其中一人手里掂着个雪团,先礼后兵地说道:“打雪仗吗?”
明越乐了,起身将手里的雪球砸了过去。
那人见状巧妙躲开,旋即扔出手里的雪团,直逼向他的身体。
明越正想躲,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肚子里揣着个小包子,不适宜玩这种需要剧烈运动的游戏。
迈开的步伐骤然减慢,但却不能躲避对方扔来的雪团。
匆忙间,楼时景将他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挡下了这一击。
男人眼神深邃,面容不悦。
同学笑道:“时景,你也太护着他了吧?”
“就是,宠爱得有个度!”
几人还想起哄,明越从他怀里探头,吐了吐舌头:“别打我,打他!”
楼时景转身,赶在他们搓雪球的时候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们去别处玩吧,不要打扰我们过二人世界。”
几人的动作顿在当下,不约而同地切了一声。
“真没劲。”
“我们时景也有被美色所迷的一天。”
“哎,走吧走吧,重色轻友哦——”
他们一边打趣一边往回走,明越抬眼看向男人,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对方捷足先登:“再胡闹就回客栈待着。”
语气有点不悦。
明越推开他,埋怨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楼时景无奈叹息了一声,继续回到原地滚他的雪球。
两道黑色的身影在皓白雪地中来回穿梭,很快就有一个圆滚滚的大雪球堆起来了,楼时景似乎对滚雪球颇有心得,用不了多久第二个雪球也诞生了,两者堆垒叠加,雪人初见雏形。
明越看得有些呆楞,片刻后折来几根树枝插在雪球上,再将竹叶编成小圆环,做眼部装饰。
不知过了多久,三个雪人并列在空旷的场地上,其中两个大雪人牵着一个小雪人,温馨至极。
堆了半天雪球,手套早已被雪水浸湿,楼时景摘下湿漉漉的手套,冻得通红的掌心赫然入目。
明越盯着他的手看了两眼,旋即拉下外套拉链,把他的手塞进衣服里,用体温替他驱寒。
热气严丝合缝地包裹着那双冻得僵麻的手,逐渐恢复知觉后,那双手从明越的腋下穿过,将纤瘦的身体拥入怀里。
腹部没有受压,与男人的身体轻轻接触,两者气息相融,唤醒了沉睡的小宝贝。
胎动适时出现,明越下意识推了男人一把:“宝宝在踢你了。”
楼时景只笑了笑,没有去辩驳。很快,他抽出手替明越把拉链拉严实,随即看向那三个雪球:“这是我们一家三口。”
明越盯着那个小小的雪人看得出神,须臾后轻声开口:“不如叫他「多多」吧。”
“多多?”楼时景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他是七夕那天结的果,就叫多多。”
七夕的夕,两个凑在一起就是多字。
男孩叫夕夕有点拗口,叫多多正好合适。
楼时景明白这层用意后不禁笑道:“行,就叫多多。多多的大名想好了吗?”
“没有。”明越如实说道,“我懒得费脑子,你起几个我来挑选。”
楼时景:“……”
于是这天晚上,两人就坐在桌前为小孩取名——
确切地说,是楼时景取名,明越做参考顾问,不合他心意的统统pass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