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对,死不起(80)
在梁拾维深入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疼,竟那样真实的疼,让他想狂吼,却又觉得释放了心里一直以来所有的委屈,满足地想叹气。
肖笑想,自己是真醉了,竟做了这样一场荒唐的春梦。
醒过来时,四周黑沉沉的,一样都看不清,借着一丝微弱的月光,肖笑勉强看出了房间里的布置。
应该是在酒店,肖笑伸了手去揉脑袋。酒喝得太多了,头里一阵阵的抽痛,嘴里焦苦得厉害,竟还有一丝像是血的腥气味儿。
神智稍微回复了一些后,肖笑感觉到了疼,浑身都疼。尤其是下身,更是像撕裂了似的,疼痛的感觉一波紧似一波,越来越明显。
肖笑伸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遍,蓦然一惊,猛地坐起了身,激烈的动作引得下身的疼痛骤然更甚。
肖笑定了定神,他拉开被子,朝自己看去,惨淡的月色下,丝缕未遮的身体上斑斑驳驳的到处都是红痕。
他惊的一个翻身跨下了床,只见四周到处散乱丢弃着自己的羽绒服,毛衣,长裤,T恤,还有……内裤。
肖笑忍着疼走过去,蹲下,一件件的捡起来,不经意间发现黑色的长裤上有一团团可疑的白色污浊,他心里直发慌,像擂了千百只鼓一样,耳朵里只听得到“咚咚”的声响,也不知是心跳,还是血管暴动的流淌。
他迟疑地回头朝床上看去,一片凌乱的狼藉中,雪白的床单上若隐若现的,有几点暗红。肖笑走过去,定着眼睛仔细瞧了又瞧。
是血。
他闭上了眼睛。
忽然就觉得这房间里涌上来一股糜乱的,令人欲呕的气味。属于男人的,荷尔蒙的味道,此刻,让肖笑胃里一阵翻腾。
他愣愣地站了不知多久,思维像是已经罢了工,脑子里什么也不想,身上也感觉不到温度,麻木地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一样。
忽然,他捡起了裤子,伸了腿就要穿,可目光一落到那团白色污渍时,他像是被烫着了一般,倏忽就缩了脚,把裤子远远地扔在了一边。
肖笑奔进了卫生间,从壁橱里取出了一条浴袍,在身上裹了又裹,一根腰带直系得不能更紧了,他才逃出了房间,鞋袜都没有,像有人在追着赶着一样,慌不择路地逃到了街上。
应该已是近凌晨的午夜,四周不时有爆竹的声响,天边偶尔也会闪过焰火的斑斓彩光。
☆、第 111 章
应该已是近凌晨的午夜,四周不时有爆竹的声响,天边偶尔也会闪过焰火的斑斓彩光。
肖笑赤足狂奔在北京除夕的路上,满目惊惶。他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浴袍,凡是裸露在外的地方,早已经冻的青紫,可他浑然不觉,只是拼了命地向前狂奔。
新年的夜里,天上也应景的飘起了雪片,鹅毛一样扑了下来。
肖笑也不知道自己是往哪里跑,等他停在一栋大楼前面时,才发觉这是梁拾维的家。
他初初见到梁拾维的地方。
肖笑似乎有了一些思考的力气,他一口气奔上了楼,在九层那扇门口停下,他急喘了几口气,还没等喘匀了些,就急急地去按门铃。
门铃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嚣叫,一声紧似一声,肖笑不停地按,不停地按,直到楼上有人骂骂咧咧开了门来查看,梁拾维家的门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肖笑感觉身上最后的那丝力气也游走了,他再没有力气奔跑。
肖笑拖着脚,一步一步地往自己住的公寓走去。
雪越下越大,慢慢的,地上已经薄薄的覆上了一层了。肖笑走在上面,感觉每个脚趾都会往下微微凹陷,有种极不踏实的虚浮感。
神智逐渐清醒的时候,肖笑终于恢复了一些感觉。
真冷啊,整个世界没有一点温度。
回到公寓时,天也已经有曙光亮起了,肖笑只觉得累,他什么都没力气做,穿着浴袍就往床上一倒,昏睡了过去。
肖笑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他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像是飘着一样,浑身热得发烫,疼得厉害。尤其下半身,疼痛像浪一样,一波一波地涌上来。有那么几次,尖锐的疼让他直想喊叫出来,可喉间火燎燎得像被烧干了一样,哑得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样的难受,记忆中隐约是还小的时候,那一天,下了极大的雨,托儿所里的小朋友都被爸爸妈妈早早地接走了,只剩下他一个,在托儿所门口倚着门大哭:“妈妈,别的小朋友都回家了,你还不来接我吗?”
印象中后来是外婆撑了把大雨伞,趟着水赶到了托儿所,外婆告诉肖笑:“你不可以哭,妈妈听见你哭了,就更不高兴回来了。”
肖笑吸着鼻子肿着眼泡,很郑重地对外婆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