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说他是直男(92)

作者:抹茶青团

他看见自己将头深深埋进枕头,仿佛流不尽的眼泪打湿白色枕套,眼尾通红,手指无力地将被单抓的凌乱不堪,人本能想要逃跑,却徒劳地一次又一次被无情拽回。

他听见徐嘉珩每道温柔却不容拒绝的祈使句后,都是他沙哑颤抖的哭腔和求饶。

他甚至能感受到伴随着撕裂疼痛下,那点不断攀升的、羞耻而隐秘的欢/愉。

“......”

五分钟后,因为杂念太多的喻温白入梦被迫中断,直愣愣地看着睡着的徐嘉珩出神,十几秒钟回神后,从脖子到脸再到耳朵,通红一片。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能这样。

梦里的徐嘉珩连呼吸都是滚烫,光是远远看着都感受到温度灼人,喻温白全程眼神不敢向下,即便光是两张动情的脸,都足够让他自乱阵脚。

比起画面本身的冲击感,他更震惊于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居然不是反感或被冒犯,而是脚趾蜷缩的害羞。

寒冬腊月,鼻尖却止不住地冒出细汗,察觉异样的喻温白低头后眼皮一跳,人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

仓皇失措地起身要去浴室,结果半路又遇上慢悠悠进来的奶球。

发福不少的小猫咪仰头奶声奶气地叫,又亲昵地蹭着喻温白脚踝,和往常一样要抱抱。

“别看......”

喻温白猛的拉下睡衣,弯腰将奶球转过去面朝着墙,才落荒而逃地跑进浴室。

莫名被面壁思过的奶球:“喵?”

——

徐嘉珩是被猫舔醒的。

奶球湿乎乎的舌头都是倒刺,砂纸似的刮在脸上微微生疼,他皱着眉翻身坐起,茫然地看了眼主卧周围,视线飞快扫过墙上时钟。

断片前他还在餐厅喝酒,短短十分钟时间,他就能在床上睡了一觉、中途甚至还做了个梦?

满腹疑惑被浴室水声打断,徐嘉珩想把再次凑上来的奶球抱走,手一沉感叹道:“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奶球怒不可遏:“喵!!”

徐嘉珩没理会手背上新鲜出炉的三条爪痕,心想喻温白怎么还在洗澡,走到浴室外想开口:

“你没事吧——”

隐忍的哭腔短促,像是声音的主人为了拼命吞下泣声,不得不死死咬着双唇,断断续续地隔着房门传来。

徐嘉珩感觉很糟糕,不想听喻温白再哭的人是他,由这道声音联想到梦里哭声的人也是他。

“喻温白,”他压下浑身躁动,曲指敲门,“你在哭吗。”

“.......没、没有。”喻温白尾音发颤,声线虚浮。

徐嘉珩不放心想开门问清楚,门把手刚往下摁,浴室里的人像是突然炸了毛:“别进来!我、我还没穿衣服!”

“好,你慢慢穿,别摔跤。”

徐嘉珩隐隐觉得喻温白的情绪很反常,没心情再纠结喝断片的事,站在门外等人穿好衣服出来。

喻温白皮肤被热水烫的白里透红,推门下矮台阶时被旁边的徐嘉珩吓到,腿弯一软差点摔倒。

徐嘉珩长臂一伸刚把人扶稳,臂弯里的人就像触电似的,迫不及待从他怀抱里退出来。

徐嘉珩皱眉:“怎么突然腿软,洗太久了?”

喻温白现在小腿肚子还发着颤,他第一次什么都不懂,完全是本能驱使,几次失败后忍不住哭出声,最后还是徐嘉珩喊他的名字才彻底溃不成军。

那时他差点在浴室摔倒,只能半跪在地上喘气,偏偏有人还总想进来,让喻温白本就委屈的心情雪上加霜。

徐嘉珩被怨念的眼神看得一头雾水,摸不准喻温白为什么生气,觉得这种身体状态不能再受累,脱口而出道:

“那等下还做吗?”

“......”

“别这么看我,”徐嘉珩扶额,再次感叹喝酒误事,“我的意思是,不做的话,我们出去吃饭吧。”

喻温白摇头:“改天吧,今天......状态不好,可能做不了了。”

他几次欲言又止想解释,但入梦失败的原因太难以启齿,光是想想都觉得脸上的热意直冲头顶。

再说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定力不足.......明明、明明是徐嘉珩先想这些的。

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人相对无言,尴尬气氛中,还是奶球轻盈地拖着饭盆进来,爪子敲着碗沿,期待地等着喻温白给他添饭。

“我去吧,你坐着休息会,”徐嘉珩捞起往喻温白身上扑的奶球,连猫带盆抱出去弄吃的,客厅很快响起倒猫粮的清脆声,时而传来几句碎碎念。

“......不能再吃了,再胖就把你送去减肥学校,一个月没有罐头。”

“喵!”

“挠我也没用,你吃胖开心了,生病了半夜又是我送你去医院。”

“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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