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痛癖(192)
半只脚刚踏进门的戚寒:“……”
这话可不兴说啊。
祁老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龙头拐重重地落在地上,冷笑着望向牵着自己外孙的alpha,皮笑肉不笑:“你大爸爸现在还在和小歌玩这种游戏啊。”
当年傅歌出事时祁老正好在国外,没能及时赶到,任由自己刚成年的外孙被人欺辱至此,他已经是悔恨至极,所以小beta提出报复计划时老先生自是大力支持,恨不得直接提着自己的龙头拐把戚寒这个狗东西大卸八块。
可后来两人经历种种磨难又重归于好了,他再气恼也只能尊重外孙的意愿,忍下这口闷气,只不过看到戚寒依旧是面色铁青。
戚寒也知道老先生对他有诸多不满,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然我在外面等你?”
小beta笑着拍拍他,“不怕啊,哥罩着你,臭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嘛。”
“我可不丑,我现在是花香味的英俊enigma了。”
两人快步走到老先生面前,傅歌亲热地抱住外公,撒娇似的小声嘀咕:“不准吓唬他了。”
老先生哼一声,“你胳膊肘往哪儿拐呢!”
“都是一家人呀,您欺负他不就是欺负我?今天是我入校第一天,您也要给我男朋友脸色看嘛?”
“哎,你不要给我扮这幅可怜样儿,今晚就回家住知不知道!自从陪他去医院养伤就没回过家,知道的他是病号,不知道的以为他拐人的呢!”
“外公!”傅歌为难地摇了下他的手,不想他这样说戚寒。
后者却向前一步,低声谦逊道:“老先生,我没有拘着小歌,只是我们最近在搬新家,就在春庭山顶的庄园,还没布置完。”
“春庭山顶!”祁老心绪一动,“那座庄园是你的?”
春庭山顶是全京城最绝佳的写生点,随便搬个小马扎就能俯瞰全市,而且那里刚铺满花海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祁老一早就想过去看看。
“对,刚买下不久。”
戚寒朝傅歌偷偷挑了下眉,正色说:“那里视角特别好,尤其日落时景色简直美不胜收,我给您也准备了房间,想着您和小歌祖孙俩可以凑在一起画画。”
祁老十分心动,但到底没被忽悠住,伸手点着他:“你小子少来这套,拿个庄园就想把小歌换走?”
“啊,庄园倒是不打紧,就是我最近刚得了一套上好的徽墨,小歌说您喜欢,我就——”
“等等!你说什么墨?!”
祁老爷子听到那两个字眼睛都直了,拐杖都忘了杵,“你说的可是徽墨?哪个朝代的?”
傅歌和戚寒对视一眼,憋着笑道:“宋代的,他专门找来孝敬您的。”
“哎呦不得了不得了!”
老爷子平生最爱这个,瞬间呼吸都重了不少,立刻就喜笑颜开了,招呼戚寒就要走:“备车备车,这墨块你们外行人不知道怎么保存,我得赶紧去看看。”
“哎外公,我的入学仪式还没办呢!”
小beta被他逗得直笑,装可怜揶揄他:“那几块墨又跑不了,您急什么?”
老爷子脸皮一红,转身快步走回来:“唐突了唐突了,入学仪式就浅办一下吧。”
他从锦盒里拿出那枚自己亲自雕刻的铭牌,站到傅歌面前,小beta本想举起双手接过来,老爷子却避开他的手,低声道:“老师给你戴。”
这五个字落下,傅歌眼底莫名湿润了。
戚寒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将他毛衣的扣子一一系好,老爷子端端正正地把那枚铭牌戴在傅歌的右胸,抬手放在他脑袋上。
“小歌,你迟到五年,老师不怪你,只要心怀敬畏,什么时候提笔都不晚。”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学生了,有一点需谨记:尽精微,致广大,玉汝于成,功不唐捐。”
屈指在他额头轻扣一下,祁老道:“入校吧。”
大好的日子不宜伤怀,傅歌低头理了理衣服,戚寒顺势伸手帮他抹了眼尾的泪,祁老笑话他:“你呀,还是和小孩儿一样,有什么事都爱挂相儿。”
傅歌在外公面前才会露出一点孩子气,红着眼控诉:“知道我挂相您还非说出来啊?”拉过他的袖子抹了把脸,无赖道:“擦干净了。”
“哎你个小兔崽子!”祁老佯怒捏了捏他的耳朵,“走吧,明天才上课,先回家。”
戚寒最烦人:“回家?哪个家?”
祁老理所当然:“庄园啊,去看看我的宝贝墨块。”
傅歌哼了一小声:“好小子,刚才还不让我去和他住,两块墨就把我卖了。”
祁老心虚地哼回去:“就你没大没小。”
*
他们还要搬东西去寝室,暂时不能回家,商量之下就由阿决作为小东道主带着祁老爷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