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实在追不回来……”李秋裕顿了一下，“要不你试一下放弃？”

什么馊主意？他能放弃早放弃了，这TM不就是因为放不下吗？

季时今现在是脑壳疼，心窝疼，胃也疼。他准备挂断通话，“你不帮就算了。”

“我哪有不帮你？这不帮着吗？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试着换一个角度思考，就像当年的宋夏枝一样，你每天为了他要死要活，比你现在可严重多了，现在还不是缓过来了？可能放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

年轻时犯蠢，和现在能一样吗？那个时候冲动不计后果，醒悟过来自然也就放下了。

可现在是一直压抑着自己，已经压到了崩溃的边界，再压一分就会断弦，才肯承认自己动了心。

这两者完全没有比较的余地，何况他也不愿意拿林霄去和宋夏枝比较。

胃又开始隐隐作痛，季时今的耐心也到达了顶峰，“我要挂了。”

“你先等会儿，”李秋裕翻出一个照片，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你要不看看这个？这是我最近物色的，还没上手，人家自愿来我们圈子玩，又不用负法律责任，这不比你那个强制圈/禁安全多了？你要是看上了今晚聚会你过来，我帮你安排安排……”

季时今终于忍不住：“你TM是傻逼吗？”

他“啪”地挂断，咬牙切齿吞下两粒胃药。

他只是想让林霄温顺一点，又不是真的要把他关起来养，李秋裕的脑子真的是被门给夹了。

季时今都有些后悔，就不该让这傻逼帮忙。他这人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整天男男女女的一起玩，从他那能得到什么好意见？

胃药稍微缓和疼痛，他握住药瓶，才看到上面写着一天不能超过两次。

他用力攥紧，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

如果他有一天死了，林霄也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吧？

六年多的感情，全部都拿去喂了狗。

就算是养一条狗，也会关心自己吧？

真TM的连狗都不如！

手机“滴”了一声，是林霄的直播间提醒。

季时今微微喘了一口气，前脚还在心里骂人家狗都不如，后脚又忍不住犯贱地点进去看人家的直播。

他感觉自己狼狈得像一条狗，居然有一天只能靠偷窥直播间，才能看一看那个人。

林霄还是一如既往地没什么精神，挂着深深的黑眼圈，每天都是一脸没睡好。

他在等待进游戏的时间里，会认真看每一条弹幕，还会感谢每一个送他礼物的人。

季时今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卑微的舔狗，为了让他念一念自己的名字，鬼迷心窍地又给他刷了十个火箭。

一个火箭一千，十个就是一万。

林霄看到这个人又刷了十个火箭，联想到之前新闻报道小孩用大人的银行卡给主播刷礼物的事件，顿时有点慌张，“进击的水草精，你不要再刷了！再刷我就拉黑了？”

弹幕：[哈哈哈我崽好可爱！]

[拼命阻止别人刷礼物，太搞笑了！]

[水草精大兄弟，别刷了，主播很慌。]

进击的水草精：[？]

进击的水草精：[为什么不能刷？]

“你刷得太多了，真的不需要这么多的礼物，你把钱自己留着！”

他这是看不起自己吗？季时今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他噼里啪啦打字：[我有钱。我就要刷。]

林霄尴尬，“啊这……那、那你刷吧……”

说完进击的水草精又刷了十个火箭，稳居榜一。

围观的弹幕笑疯了，[哈哈哈哈豪横！]

[榜一大哥牛逼！大哥威武！]

[看直播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横的人。]

季时今的心情总算缓和了一点，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算是问题。

他正心情愉悦地看着直播，忽然镜头前乱入一张冷丧的脸，他从林霄身后俯身，凑近屏幕，“又在开直播？等我开电脑，一起双排。”

“我帮你开了，桌上还有牛奶。”

“嗯。”桑泊与习以为常地收回视线，耸搭着眼皮回他的座位上。

他坐下仍旧不老实，看林霄好不容易把头发捋顺，他立马伸手去乱揉一通，又给他揉得乱糟糟的。

“桑哥！”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林霄的气呼呼。

随后他离开画面，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做什么，只听到模糊的对话声，像是在说悄悄话。

弹幕瞬间刷满：[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

[付费内容？不能观看？]

[说！是不是抱着老婆啃去了！]

[我的天！给我磕磕磕！]

季时今用力握紧药瓶，气息又开始不顺畅。

他顺着林霄的直播间，直接扒到桑泊与的直播间，看到桑泊与假装正经的脸，险些被气到破防，手指快速敲动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