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十七年[花滑](18)
世锦赛也是今年的最后一项世界级大赛,在非奥运年,亚洲的花滑选手主要参加的世界级赛事就是四大洲赛、大奖赛以及世锦赛。
其中,四大洲赛开始最早,之后是大奖赛,大奖赛因为有很多分站,所以战线拉得很长,绵延两个月左右,大奖赛结束后是世锦赛,之后这个赛季的世界级赛事就宣告结束。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国内赛事,比如每年年底举办的全锦赛,以及在即将到来的四月会举办的全国花样滑冰冠军赛,虽然没有世界赛事那么重要,但是能够奠定选手在圈内的地位,对路西这样刚升组的新人来说,必须是要参加的。
也就是说,花滑选手的一个赛季通常是从11月到来年4月,之后的半年是休赛期。
休赛期选手除了休息外,还要排练新节目,有些人会尝试新的训练方式,有些人和本来的教练处得不和睦,会转队换教练。
另外,选手也可以参加一些小冰演,不过我国本土花样滑冰商演这块儿并没太大市场,主要原因是我国没有偶像级的明星选手。
虽然双人滑选手在冬奥会上表现很出色,但不知为什么,双人滑选手吸粉程度似乎总比单人滑选手要逊色一点,不太能独立撑起商演。
倒是海外的顶级选手偶尔来国内巡回演出,会吸引不少粉丝前去观看。
扯远了,总之现在冰场的广播里,已经播放起了崔笑本赛季的自由滑曲目。
时长4分30秒的曲目由三首乐曲剪接而成,两支是带些中华风的乐曲,中间高潮部分是我国名曲《茉莉花》。
这是崔笑比较擅长的表演风格,舒展的中华风带有斯文之美,服装是清新动人的白绿色调,是赛场少见风格的同时,也弥补了崔笑张力不足,放不太开的缺陷。
当然了,国内观众对崔笑并没有太多期待,26岁步入生涯末期的选手,每次都体面地完成比赛就足够,他们更在意的是国内这对双子星,在未来一到两个奥运周期内的表现。
崔笑合乐练习时,路西又在地面上找了找后外四周的感觉,合乐练习不需要做整套,选手通常一段一段地做,看崔笑没在练动作时,路西立马上冰去见缝插针地练跳。
虽然还是没能成功,但是在邓畅点拨过后,确实有找到感觉那意思。
另一边他发现邓畅也上了冰,在做捻转步,这让路西很有成就感。
说明他教的东西也是有用的嘛。
训练结束之后,路西跟黄斌一块儿溜达回宿舍。
三月末的帝都春意盎然,小风吹在身上,外套透着薄薄的让人舒服的凉意,头顶上看不见星星,只有城市的灯光,但路两边有树叶招摇。
“在国家队训练感觉怎么样?”黄斌问。
“挺好的。”路西说。
“那就行。”黄斌点了点头,停顿了会儿,“那明天我就回鹤城了。”
“嗯。”路西应声。
黄斌只是鹤城的教练,执教水平也没达到能进国家队的程度,虽然如果拼命要求他可以作为路西的教练随同身边,但不管路西还是黄斌本人,都觉得把他交给陈岐是更稳妥的选择。
所以黄斌就要继续回鹤城带他的冬季运动队,小西会留在帝都继续他的国家队生涯,对于分别路西的反应不大,看来小孩子喜欢大城市,喜欢繁华的生活,也不懂愁绪,这让黄斌很放心。
但一想到要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儿子分离,黄斌是真舍不得。
“反正比完四月份的全国冠军赛就休赛期了。”路西又说,“我看了手册,可以回家呆几个月。”
黄斌愣了下。
然后突地笑开了花,伸手去揉路西的头发。
路西蓬松的黑发被揉得乱七八糟,瘫着脸一边任他搓磨一边抗议:“再揉长不高了喂!”
“别长高,你可千万别长高。”黄斌笑容满面地搂过路西肩膀,“还有,你别练那么狠,每次跳跃数量都拉到上限,看你那小细腿,爸爸是真怕你受伤。”
“我知道。”路西点着头,“放心吧老爸。”
“还有,跟你崔哥邓哥他们都搞好关系。”黄斌继续殷殷嘱咐,“还有你教练,丽丽姐他们,大家都对你挺好的,咱们得记得知恩图报,对冰迷也要知道感恩,当然遇到那种来找茬的,咱也不惯着他,直接不给他眼神。”
月色下杨树叶随风发出沙沙的声响,路灯把行人拉出长长的影子,其实黄斌平时跟路西相处时总是欠欠的,是个特别爱欺负儿子的老爸,比如路西忌口特别多,他就总抱着吃的到路西面前跳,每次都气的路西和顾倩倩一块儿打他。
但离别在即。今天的他格外体贴真诚。路西听黄斌这么絮叨着,可能是晚风,也可能是离愁在作祟,竟然有些感动。直到路边突然出现一台红色的自动售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