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分手后(9)
关了灯,一切都沉默在黑暗中。
睡得有些沉,但还是在早上八点就醒了,去洗手间吐了一会儿,就去做早餐。
今天是周六,外面依旧还在下着雨。
客厅里放着电影,是骆靖宇的处女作,叫《暖》。
声音开得很大,整个公寓里,走到哪里都能听见这个声音。
骆靖宇后来拍了很多电影,各种类型的都有,演技也比这部好上了许多。可文筝就偏爱这一部,骆靖宇见他看了几次,他自己私下里更是不知道看了多少次。
文筝很少流泪,哪怕是骆靖宇说分手,有意图让他流掉孩子时,他都没有哭过。可是看这部电影,他就能哭。
文筝吃完饭,打开电脑,准备处理点事情。
外面雨下得很大。
文筝才工作了一会儿,就收到一条短信。
看见短信的那一刻,他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了,呼吸急促了几下,文筝猛地关上了电脑,拿着外套就往外走。因为很急,所以手机都忘拿,电视都忘关了。
几乎是文筝的车开出小区没有多久,骆靖宇的车就开了进来。
到停车场里停好车,高大挺拔的男子拉着一个行李箱下来了。
到了两人住了八年的公寓面前,骆靖宇难得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回来。
他知道,文筝不会请保姆的。这一次,在骆靖宇的世界里,感情和担忧大过了理智。
他第一次不管将来,不管日后还会怎样,先照顾着文筝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吧,那个人过得好像很不好。
他按了下门铃,没有人在。骆靖宇蹙紧了眉,文筝周六周日一般不出门的,他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特别热爱的活动,也不喜欢应酬。
骆靖宇想了下,打电话,却听到手机铃声从屋里传来。
心一下就慌了,钥匙他已经没有了,他扔给了文筝。那把钥匙,他几乎没怎么用过,甚至还总忘了拿。因为,每一次他回到家,文筝都在的。
有一次,文筝同他说:“我把你落下的钥匙放门外的花盆底,你总记不得拿钥匙,要是哪一天回来我不在家,你就从那里拿。”
他一次都没有机会拿过。
因为八年里,每一次都是他在家里等他,几乎他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这扇门就会打开。
骆靖宇看了下那盆绿油油的植物,不知道,文筝是否还会,把钥匙留在那里。
骆靖宇蹲下身子,搬过了花盆,那一把钥匙就静静地放在那里,就像是屋子里的那人一样,虽然不说,但一直在等他回家。
骆靖宇沉默了好久,他记得,自己把钥匙放在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的面前时,男人一瞬间绝望到快要哭泣的表情。
这么难过,都还留着,等一个说不定等不到的人,是痴还是傻?
骆靖宇勾起了那把钥匙,开了门。屋子里的摆设依旧如故,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
温馨的,舒适的空间,到处都是柔软的色调。
小黄鸭的窗帘拉开,可以看到窗外葱郁的树林。
骆靖宇看到了茶几上的手机,和电脑,还有打开的电视。里面还在放他演的青春电影。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出去得这么急。
骆靖宇给文筝的助理和公司打了个电话,没有什么工作,也没说有什么要见的客户。
骆靖宇现在才发现,文筝知道他的一切,他有什么朋友,家人在哪住哪都知道,而自己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只要文筝消失,他就真的找不到他。
骆靖宇脸色微变,他突然有了恐慌的心情。他自己总是这样,只要别人不说,他也就不多问。
骆靖宇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拿起文筝的手机。
密码是2005827,这个数字,他一直都没有看出什么特殊的意义,几乎才划开,骆靖宇就看到这样一条消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爷爷病重,原氏医院。
骆靖宇从来没有去见过文筝的家人,哪怕是后来的两年里他们真切地在一起了,文筝也从来没有带他去见过他的家人。
骆靖宇一直以为,文筝觉得,大概他们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吧。
文筝走得这么匆忙,老人一定很重要。骆靖宇坐在沙发上,他还在思考。
文筝既然一直没有带他去见他的家人,就代表还是不希望他去见的吧。
可是,老人病重,他得有多难过。
一个人总是把心事埋在心底,难过伤心了也不会让别人知道。
正当骆靖宇想着这些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到了自己手机上,接起来,是一个温润的男声,但里面带着急切和怒气,“请问您是骆靖宇骆先生吗?”
“是。”
那边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又继续说,“我是小筝的朋友,我叫原励,小筝的爷爷刚刚去世了,他又被别人推了一把,现在情况很不好,我希望你能赶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