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渝(48)
“有。”他说完有的那一刻,颜子期身体一僵,手从对方手里抽了出来,呼吸急促了一阵,颜子期才平复了下来,他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身距,皱着眉,“什么…关系?”
“生意上有些纠葛,她利用我存在的愧疚,我不愿意帮她,她威胁我,我说了她的秘密,也许刺激到了她。”温良平静地说,“你不要听别人的阴谋论,没有那么黑暗子期,你信我就好。”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颜子期双手插到兜里,情绪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我信你,可是…”
“信我那就吃饭吧。”温良打断了他的话,“阿姨已经做好了。”
“温良,你听我说…”
“佣人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的。”温良回头看他,眼角眉梢都是温柔,一点负担都不给对方,“吃好饭,我和贾叔送你回京市。”
颜子期愣在了原地,他看见温良笑着背过身去,“子期啊,我可是把所有的豁达和温柔,都给你了啊。”
…
陆眠一直在做梦,梦里是陆家人对他一板一眼的到苛刻的教导,甚至走路迈的步子有多大,都会有要求,吃饭的礼仪不到位,笑大声,都会受罚,罚站,罚禁闭,挨打…
当然最过分的是没有认同,无论他做的再优秀,都不会得到承认,然后早早地被送到俞家,寄人篱下,去讨好,仿佛没有家,其实,他可能只比俞南枝在物质上好,但是也受尽冷眼。
俞南枝?
连梦里也想到了这个人,拥有漂亮的,茶色的,像小狗的眼睛一样的人。
于是他笑着醒了过来,肩膀上被砍的那一刀随着他的清醒传来剧烈的痛楚,他皱眉忍了下去,偏头,就看见了坐在旁边椅子上睡着的俞南枝。
这人的长相是偏攻击性英俊得过分的那一挂。
他本来觉得这人很好把握的,就是满心满眼都是他,虽然很凶,但是心肠很软,反正就是任他欺负操控的,怎么难过,都不会让他难过的。
失策了。
豹子始终是豹子,对他温顺收起了爪牙,不代表没有。
他盯着俞南枝看得有些久,俞南枝睁开了眼睛,同他对视上。
倒是两个人都平静得很,完全没有九死一生后醒过来对视的那种感情的勃发。
“有没有那里难受?”最终还是俞南枝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哑,“需要我叫医生吗?”
“不用。”陆眠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半开着玩笑说,“就是后背疼得紧。”
“呵。”俞南枝耷拉下眼皮,“聪明反被聪明误,该你长点记性。我在部队里那么多年,还能躲不过那一刀?”
心思被戳穿,陆眠也不觉得难堪,只是平静地抿了抿唇,“倒是难为你了,三年里来对我这么逆来顺受,演了这么久的戏。”
俞南枝抬手撑起额角,他的手也受了些伤,被包扎着,整个人好像有些烦躁和不耐烦,“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吗陆眠,你高看我了。只是我蠢,三年都没能…”俞南枝自嘲地笑了笑,看着陆眠,眯了眯眼,“不过你这一刀也没白挨,至少你这样半死不活地躺着的样子,顺眼对了。”
陆眠挑了挑眉,没吭声。撕破脸皮以后,说话,他好像不是很占上风,至少俞南枝现在,完全就是一副软硬不吃,看透他了的模样。
俞南枝起身,去倒了杯温水,蹲了下来,“喝水。”
陆眠听话地把水喝干净,凑近了,陆眠才发现俞南枝眼眶有些红,脸颊也有不正常的红晕。
他突兀地伸手碰了碰俞南枝的手背,一片滚烫。
俞南枝猛地收回手,水洒了些出来,“做什么?”
第四十七章 就当我在关心自己的同时也在关心你
“你发烧了。”陆眠的目光落在俞南枝另外一只缠着绷带的手,“你需要看医生。”
陆眠看见他放下水杯,抽出纸巾擦干净手背上水渍,冷峻的侧脸下颌线优越到极致,所以一言不发的时候就显得格外冷酷。
陆眠乐了,白日里他说那些话,俞南枝都不见生气,现在他只是伸手碰了碰他,关心他一下,对方情绪立马就跌到冰点。
骨子里还是傲娇的。
他站得离陆眠不远,陆眠长手长脚的,便伸长了胳膊拽了拽俞南枝的衣角,然后陆眠的视线里就是某人急速地退后了几步,像跳脚的猫。
“做什么?”皱着眉,很凶地问。却还是小弧度地抿唇。
“俞南枝,你需要看医生。”
“我知道了你烦不烦,嘴那么碎。”某人凶巴巴地吼了几句,陆眠无辜地偏着头看他。
“你他妈别演了。”俞大总裁的嗓子,因为发烧,已经成了小烟嗓,气势不足地吼那么一声时…怪…怪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