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挠吧。真痒了，我手一松，把你扔水里了，别怪我。”

慕棠想想那场景，到底还是没敢挠他。可心里有点小情绪，就扬起头咬他的喉结。力道不大，但咬得人心乱如麻。

脖颈好像是他敏、感点。

陆烨喘息加重，脸也红了，低头笑他：“你是属狗的吧？怎么老咬我？”

慕棠被问得脸通红。他好像的确有这个爱咬人的毛病。从何时染上的？也许是那场打架斗殴事件吧。毕竟，他那时身板那么小，几乎是拼了命去打的。

“谁不知道你妈跟人跑了，你爸爸是个杀人犯！”

“别说了！”

“看你这阴郁猥琐样，长大也是个杀人犯。”

“我说了，别说了！”

“怎么还怕人说啊？怕人说你特么老实点，狂个什么劲？学习好了不起，颜蓉是你招惹起的吗？”

“我靠你妈！别说了！”

“砰砰——”

过往的记忆夹带着一丝血腥，慕棠的眼前溅起了血，眼底也蒙了层水雾。

“怎么了？”察觉到怀里人不对劲的陆烨终于把人放下来，有点手足无措，“哎，不抱了，不抱了，怎么还要哭了？”

慕棠听到他这么说，眼底水雾散开，故作坚强道：“哈，你上当了。”他双脚一沾地，就爬上了他的后背。他怕被他觉出异样，转了话题，哈哈笑道：“这么轻易被我骗了，还说自己不是傻大个。”

陆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眉头皱了皱，收了心，背着他往前走。大约走了两分钟，他才转过头，亲了下他的脸颊，目光深情：“小糖果，如果你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

慕棠愣了片刻，强作笑颜：“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陆烨话有深意：“也许是伯父的事吧。”

他多少看出点什么，慕棠的家庭生活不是很幸福。

往远了点想，或许童年不是很幸福。

慕棠抱住他的脖颈，头搭在他肩膀上，静默了好久，才承认了：“的确。是我爸的事。”

“怎么了？还不能告诉我吗？”

“其实也没什么。”

他还是不想说。不是因为跟他心里有隔阂，而是不想拿家里的烦心事来烦他。

“都已经过去了。真的没什么。”

“嗯。你不说，我不问。”

他们沉默前行。

气氛有点低迷。

慕棠蹙眉问：“你生气了？”

“没。”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习惯你沉默。随便说些什么吧。我心里有点乱。”

“我喜欢你。”

慕棠心一咯噔，抱住他脖颈的手一颤。

陆烨继续说：“我喜欢你。喜欢你生气，也喜欢你欢笑，喜欢你坚强，也喜欢你柔弱。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我知道。”

“那我这么喜欢你，你没什么可说的？”

“你想我说什么？”

“情话。”

慕棠有些意外，他以为他会要他说家里的事。可一对比，情话好像更难以启齿。他俊脸暗红，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哼哼：“我也喜欢你。”

陆烨心里吃了蜜一般甜，嘴角都翘了起来。情话真甜，真好听。他眼眸转了转，继续说：“我喜欢你，如果非要在这份喜欢上加一个期限，那就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不愧是学神，这情话6666。

慕棠跟他较上劲了，思量了好一会，回道：“我喜欢你，一直到白发苍苍，记忆减退。而如果这份喜欢的记忆会减退，那么绘成线会是一条艾宾浩斯曲线。”

艾宾浩斯曲线是遗忘曲线，先快后慢，趋近平缓，永远不会接近零。

他在说：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甜得有些齁了。

陆烨眼里都是笑，可还继续说：“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是因为你，我希望有来生。”

慕棠心里一跳，这情话简直了。他低眸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可以媲美的情话，机智地转了话题：“我说，你这情话没完没了，还真成傻大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作者叼着烟，眼神有点儿轻蔑：“学神们的告白语录，你们就说吧，甜不甜，甜不甜？如果不甜，也没办法啦啦啦啦……”感谢喜欢，笔芯。

第52章 我不是故意的

陆烨不服，反驳道：“你分明是说不过我了。”

慕棠没承认，嘴一撇：“幼稚。”

两个幼稚鬼在海边玩了好一会儿，一通来电，打破了两人的嬉笑。慕棠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是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会，接通了：“你好，请问是叫慕棠吗？”

“我是，你是？”

“我是司机，有人给你预约了出租车。我在疗养院上山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