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刻(163)
周引脸颊涨得通红,李擎见他不闹了就开始亲他,周引想说不许亲,可这句话连同他的唇已经被李擎吃进嘴里。李擎的唇舌很热,他的嘴唇舌头有种要被融化的错觉,身体战战兢兢地迎接一场高热。
至于刚才的小题大做和无理取闹,以及那些无法细说的坏情绪和恐惧,都在他的身体里秘而不发,最终被李擎捣得破碎溃烂,成为一团浆糊似的糊涂烂账。
第二天周引回公司只待了不到半小时,沿用昨天生病的借口向领导请了假。他从公司出来,提前一小时打车去李莹说的火车站。李莹微信上问他准备让她妈住哪,是不是暂住他们的房子,他回复已找好酒店。
他想提前见见李擎的母亲,他们在一起的这一年多,李擎没回过家,也很少提起家里人,李莹不止一次让他回家看看,但都没有成行。
周引知道他和李擎迟早要面对双方父母,他的父母亲可以不去理会,但李擎的过往和家里人始终像谜团,他摸不清李擎的想法,不知道挡在前头的是难翻越的高山还是一望无际的坦途。
周引去到火车站,列车晚点,他要来李擎母亲的手机号码,短信打打删删,最后发出一条不足二十字的信息:阿姨你好,我叫周引,李擎上班忙,我来接您。
自报姓名,不表身份,代替李擎去接人。
他没打算在一开始就暴露和李擎的关系,但也不准备给自己安一些别的身份,他没那么见不得人,也不会为了旁人委屈到这个地步。
李莹没问他以什么身份接人,给了他时间地点、列车班次和手机号就没再回复微信,想来忙得够呛的。
中午十二点,周引接到李擎的母亲,看起来比自己的母亲年长一点,精神头更足,话不多,既不过分冷淡,也没刻意地搭话。周引要替她扛行李,遭到了拒绝,只得匆匆叫车把人送去了饭店。
十二点半,周引接到李擎的电话,李擎问他吃饭了吗,他拍下一桌子的菜发了过去,李擎又问他喝感冒冲剂了吗,他回答没带,李擎不说话了。李擎的沉默表示他在生气,周引深知沉默持续下去会酿成何种后果,李擎最讨厌他不听他的话。
周引放软了声音,“好了我现在去买,我今天没有不舒服了。”
李擎又说了什么,周引道:“我会喝的,喝完拍给你看,要不要录个小视频?”
挂了电话,周引上外卖平台买了感冒冲剂,送到饭店,问服务生要了一壶白开水。他一边冲冲剂一边向李擎的母亲解释:“有点小感冒,吹空调吹出来的,不会传染,您接着吃,要加菜吗?”
当晚李擎有聚餐,不回来吃晚饭。周引煮了饺子草草吃完,洗完澡,躺在沙发看起了电影。他的心思没放在电影上,一个多小时频频看手机,李擎没回微信,他快将屏幕盯穿了也没等到李擎的新消息。
十一点多,李擎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他喝得醉醺醺,扶着墙壁换鞋解领带。周引要过去扶他,李擎松开解一半的领带,擒住周引的双手,猛然举高过头顶。周引痛得叫了一声,李擎盯视着他,双目赤红,周身萦绕的低气压让周引提前预知到危险。
周引叫李擎的名字,问他为什么喝那么多,李擎没回答,缓缓凑近周引的脸,灼热的吻落在面颊和唇角。他放过周引的手,转而掐弄起睡衣底下细嫩的皮肤,下手越来越重,吻也逐渐凶狠。
周引双臂圈住李擎的脖颈,他以为李擎心情不好,便忍着疼随他发泄。李擎在床上有很多恶劣的习惯,他不知道究竟是他的纵容导致的,还是李擎日渐显露的本性。
近一年来,李擎在情事上很少有温柔的时刻,除非是哄他,要他听话,叫他摆出难为情的姿势,才愿意拿出一丁点的温柔,换得他的甘愿和百依百顺。
李擎的温柔体贴都留在日常,他把他照顾得很好,要不是工作忙,周引差一点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对他的好都比不过李擎,周引每每想到这一点,就会很庆幸抓牢了李擎。他腆着胸口,想让李擎摸摸还没好全的那两处,李擎领会到他的暗示,手掌心抚上来,手指轻轻捻弄。
李擎在他耳边唤他的名字,一声接一声,酒气充分浸润了喉咙,嗓音染上酒精的迷醉。
周引听着那一声声唤,错觉自己也醉了。
玄关只适合温存,不适合更进一步,周引搀扶李擎的胳膊,把人带到客厅沙发。他想去卫生间拿条毛巾替李擎擦擦脸,李擎瘫倒在沙发上,拉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小引别走,哪也别去。”
周引说:“我去拿条毛巾给你擦脸,要不要喝点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