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嘉澍推开闻枫, 把被扯下歪倒一边的衣领纠正, 语气十分不善，“闻枫，我真是瞎了眼，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你是个流氓？”

表演室拉着窗帘, 没开灯, 但应嘉澍从闻枫的偏头看向自己时感受出来了对方有些迷茫的眼神, “我一直是啊？”

应嘉澍：“......”

闻枫突然又笑了, “但是我只对哥哥耍流氓, 放心！”

应嘉澍......

更加不放心了好么？

应嘉澍不想多说话，抬手开了灯，白炽灯的光一下子把昏暗的表演室充斥, 应嘉澍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时, 闻枫那张放大的脸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干嘛？”

“哥哥，我刚才真的闻到你的信息素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到信息素的味道，是你的, 一定是你的。”

应嘉澍退后, 与人拉开距离, 但是仅仅退开半步, 就靠在门边，退无可退，他双手放在身后，抬眼，眼中有微光闪动，“所以呢？那又关我什么事。”

他紧紧盯着闻枫的眼，似笑非笑，“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吗?”

闻枫皱眉，眼神透露出难过，“哥哥.....”

应嘉澍仿佛毫不在意一般，继续说了下去，“因为我的信息素谁都能闻到，而你却不行。”

“这不是很好的发泄品吗？我为什么要拒绝？”

闻枫睁大眼睛，“哥哥，当初在酒吧的时候，你就发现我闻不到信息素了吗？”

应嘉澍：“很难吗？那些人闻到信息素之后要么赶紧结账走人要么疯狂找着我，除了你，什么反应都没有。”

应嘉澍云淡风轻的说着，“那天过后我问过乔，就是那个粉毛酒吧老板，原先我以为是他在找你的事，没想到啊。”

闻枫低垂着头，拳头攥紧，一语不发。

“这样的你却突然在这么一个普通日子里我你能我呢到信息素的味道了，不觉得很奇怪吗？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

“而且平常看着跟着我那么乖，结果背后还有我不知道的一面，你的病——是狂躁症吗？”

“闭嘴！”

闻枫抓着应嘉澍的肩膀，咬牙切齿：“哥哥是知道，所以才故意让我接近你的？哥哥早就知道我的目的？！”

“不，我一开始是不知道的，不过你好像掉了什么东西在我这里，比如某些被我误认为是Alpha的抑制药物，其实是狂躁症的抑制药物？”应嘉澍偏过头，眼眸看着表演室的钢琴，又回望过来，斜视着闻枫，“最开始我还把它当成你作为'Omega'的抑制药物呢。”

他看着闻枫紧咬着后槽牙，喘着粗气，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突然饶有兴味，“让我猜猜，你是因为呆在我身边才不会犯病，对吗？”

应嘉澍瞟了一眼对方手臂上，居然突起了几根青筋，扬起眉毛，食指在其中一根上按压了一下，“看样子很生气啊。”

闻枫克制的声音传来：“没有......”

接着顺着青筋一路下滑，手指自然垂下，点到手背上地骨节处停止，抬眼看向那个不知什么时候闭着眼，身体正在剧烈发抖的人，他把手臂搭在对方肩膀上，一副悠闲的姿态，笑着说，“那就好，生气了就麻烦了，我可不会哄人。”

他突然看向对面窗帘的缝隙，刚才那里似乎有哥影子在晃动，是树影还好，如果是人影......

下一秒，没等他思考好，对方突然紧紧抱住他，事发突然，用力之大，硬生生把应嘉澍勒得喘不上气，挣扎的过程中手碰到开关，灯又灭了。

“哥哥。”

尽管应嘉澍挣扎着，但闻枫却纹丝不动，对方长叹了一口气后，下巴又抵上他的肩窝，过了好几秒，窗外刮起了风，不知道上一个使用表演室的是哪个班，下课后没有关上窗户，此时窗外微风吹起，吹动了两片窗帘，比白炽灯更为真实的光一下一下的闪进表演室，透过窗户的光线，他看到光影延伸到闻枫的脚后。

“哥哥。”对方又唤道，应嘉澍一拳砸在对方大腿外侧，“叫你大爷，放开！”

“哥哥。”闻枫像是没听到般，自顾自说着，“我刚才真的闻到了，但是转瞬即逝，我连分辨味道的机会都没有，一下子就没有了。”

“你听听自己的说的话有说服力么？”应嘉澍挣扎一会也放弃了，头偏向一边，双手自然垂在腿侧，爱咋咋吧。

等到应嘉澍安静下来，闻枫那边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哥哥，你在生气吗？”

应嘉澍歪着头，秒回，“没有。”

闻枫：“是吗？可是哥哥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和我说这么多话，哥哥是因为我没和你说实话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