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玉律(30)
薛父是本省知名的地产商,薛家的欧式豪宅所在的高档别墅区就是由薛氏控股的地产公司开发的,该区依山傍水,湖泊错落,环境宜人,风水极佳。附近还有一片沼泽和森林,堪比天然氧吧。即便是远离市中心,也是寸土寸金。
从一个人的身上往往可以窥见他原生家庭的模样。
薛父虽已是功成名就,家财万贯,但对小辈非常宽和,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网络流行用语,一笑像个弥勒佛,半点架子都没端。
薛母从前是个中学教师,嫁给薛父后专心做贤内助,其保养得当,略显富态但不做作。二人经历大风大浪,也算是患难夫妻,携手多年,伉俪情深。喻熹与他们相处起来很舒服自然,并没有因为阶级或家庭财力的差异,而让自己的自尊心瞎作祟。
他根据自己的印象教薛母怎么做他家乡的土特产,引得薛母一阵感叹,直道他细心,说谁以后要是嫁给他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喻熹腼腆的笑着,不语。
这顿饭吃得很是舒心,饭后薛纪良领着喻熹简单的参观了一下别墅内外,二人稍作休息,就准备出发回学校去上下午的课了。
他们一学期只需要去上三十二节席澍清的课,但席澍清可不止上三十二节课,他带了两个班,下午还有一节课。
下午第一节 课,他面对屏幕讲着讲着转身,突然看到了自己的一个熟人坐在后排,正一脸认真的听他上课。
是他在东京读硕士时比他小两届的师妹,夏锦妍,现在是F大法学院的教授,主讲课程刑法。
他冲她笑了笑,然后继续上课。
夏锦妍硕士毕业后就没有接着读博了,她回国就直接加入了法学教师的队伍,最初在F大法律系当助教,后来她一步步晋升,顺便考博,前几年才在职把博士学位攻读下来,当上了教授。
她望着讲台上自己曾经的师兄,感慨良多。时过境迁,大学本科教育早已不再是精英教育,它发展成为了全民教育、大众教育,甚至大有被纳入义务教育范围的趋势。
这种发展和变化也意味着高等教育这一行需要在短时间内注入大量的师资和科研人才。为了快速解决供需矛盾,只有不断的降低行业的准入标准,鱼目混珠。这也不出意外的导致了高校的教师队伍良莠不齐,水平不一。
随便拿个博士学位就可以当上教授,甚至只拿个硕士学位就可以当讲师,可谓是注水非常严重。
不夸张的说,现在高校里的很多老师,一节小课五十分钟,他们通常用三十分钟吹嘘着自己多么多么成功的、不可复制的人生经历,十分钟嘲讽学生不经世事、无知幼稚、毫无社会经验,五分钟演示愤青之举、宣扬自己“标新立异”的三观,至于剩下的五分钟,点点名、敲几下键盘编辑几个字,这一节课就被这么敷衍过去了。
学生接受了他们传递的信息,还通常觉得他们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觉得自己又见了多大的一个世面,知晓了一些多么惊世骇俗的观点。他们不曾好好思考,若是只想积累社会经验,何必走进这象牙塔?直接到社会上去摸爬打滚不是更行之有效吗。他们也很难领悟到,实际上一节课下来,时间悄然而逝,自己则是半点有用的知识都没学到。
像席澍清这样,从头到尾都认认真真,没有一句废话,句句都在讲干货的法学教育从业者,真的不多。
他这样的作风,不仅源于他的品行,更源于他心无挂碍。他根本不是为了讲而讲,也不是为了生计或是养家糊口来讲课。
她看得出,他身上有一种强大、自由的力量。
因为席老师难求,所以修行还得靠个人呐。
第16章 母亲和对象同时落水怎么办?
喻熹和薛纪良回到寝室拿刑法教材,看到周镜钟这哥们儿睡得正香。
喻熹拿衣架敲了敲他的床头,铁丝和铁床撞击,锵锵锵的声音很是刺耳。结果周镜钟只是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
薛纪良无奈,“醒醒,醒醒,雷嬷嬷来啦!!!”
床上的人依然毫无反应。
喻熹放了个大招,“大哥!!!你家茵茵来啦!!!”
“嗯......啊,啥!!!”周镜钟像诈尸了,一下子坐起来。
薛纪良目睹了他的反应后大笑,“哈哈哈哎呦我说老周啊,你他妈迟早有一天会栽在女人手里。”
周镜钟揉着眼睛说道:“滚犊子,这辈子我栽在茵茵手里我乐意,咋嘚,你不乐意?你这单身狗懂个屁!”
“你......”薛纪良撩起袖子,鞋都没脱就往他的床上爬。
“诶诶诶,二位大哥,大哥们,你们看看都几点了,快下来吧,要去上课了。”喻熹指着自己的手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