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篱下就是要以身相许+番外(31)
裴山青的指尖过电般地轻颤一下,瞬间缩了回去,手掌本已离开江逾白的身躯,但在半空中犹豫片刻,又抚上他的腰肢,享受对方笨拙但又细腻的吻。
“继续啊,裴山青。”江逾白在他耳边低语,手不安分地落在他身上,“你不是很清楚今天晚上该干什么吗?”
“我……”裴山青逃也似的脱离开他的怀抱,在喘息间艰难地回答,“我先去洗澡。”
裴山青抬手插上房卡,房间里顿时亮如白昼,他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江逾白坐在原处半天没动,伸出指尖触了触自己略微肿胀的双唇,舌尖还残存着属于裴山青的气味。
像裹着蜜糖的引诱,在不经意间露出马脚,将那些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尽数暴露在对方面前,从而达到被动获得的成就。
江逾白不知道裴山青如果没喝醉现在会是什么情形,但他有个极端的念头:那就是裴山青稀里糊涂地把他当作别人睡了也好,反正明天早上起来也还是一样要负责任。
他单手脱下被沁湿的上衣,扯下脑后的发绳,偏头注视着落地窗上映出的身影,忽略掉过人的身高,那白皙的肤色、精瘦的腰肢以及明显的曲线,绝对是百里挑一的一夜情对象。
江逾白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浴室里的水声隐隐约约传来,他关掉房间内的灯光,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的灯光。
手指一挑,解开腰间的白色系带,宽大的运动裤顺势无声地落在地毯上,但江逾白全然不在意,抬脚走到床边坐下,脚尖微微点地,显露出骨骼分明的脚踝。
裴山青走出浴室时只围了条浴巾,脸上的红晕还没消下去,或许是洗澡时的水雾加速了酒精的吸收,让他更加恍惚了几分,在视线刚触及到江逾白时便难耐地吻了上去。
是梦吗?多么美好。
江逾白并不深究,而是顺从地回应着他,双手攀扶在他的脊背上,轻柔的抚摸着,裴山青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停下亲吻的动作抬头看他,江逾白半眯着眼,暖黄的灯光打在侧脸上,唇边噙着笑意,挑衅的寓意十足。
裴山青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表现,无视他勾人的一切走到床头拿起座机,口齿不清地叫了个客房服务过来,随即坐在床头抽出了一根烟。江逾白侧着脸趴在他胸膛上,绷直脚背在他小腿上蹭来蹭去。
裴山青神色恍然,点火的动作停在那,叼着烟说:“别着急,再陪我喝点吧。”
江逾白不置可否,全当用他的心跳来计时。不一会客房服务敲门进来,裴山青一把抓过旁边的被子,将江逾白挡的严严实实,顺手接过香槟和酒杯。
门重新被合上,江逾白抬头问他:“为什么只有一个杯子?”
裴山青不答,抬手斟了杯酒,二话不说闷头全含在嘴里,然后转头吻上他,在接吻时将酒液全部渡给江逾白。
这种喂酒方式色情又暧昧,江逾白年纪小不经事,没喂几口就有些面红耳赤,脑袋晕乎乎的,还在问:“你……你怎么总这样?”
裴山青哄笑:“这叫前戏,笨不笨啊?”话这么说着,身先力行地继续方才的动作,只是吻的时间又长了不少,一口酒被两人分着喝了下去。
江逾白小小的打了个酒嗝,酒精上头时上了一天课的劳累也及时地显出弊端来,他窝在裴山青怀里,像每天晚上一样嗅着他发间的香气,睡过去的当前还嘟囔着问:“你怎么什么都不做啊?”
恍惚间听见裴山青的回答:“不行,因为你不是江逾白。”
江逾白的脑子也有些迟钝,但直觉认为这不像是裴山青说出的话,又遗憾地想到自己或许不能得偿所愿了。他努力思索起这话其中的含义,可还没想明白个所以然时,思绪就戛然而止。
……
次日早晨,江逾白醒来时,旁边的被窝里已经空空荡荡,宿醉后的脑袋还有些胀痛,江逾白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子看自己完好的衣物,精神变得恍惚起来。
唇齿间的酒香早已散去,嘴唇除了有些干涩之外没有任何不妥,但江逾白仍记得昨晚裴山青的呼吸,无可救药地认为他的体温仍残留在自己身上。
他起身,穿好鞋走出门,裴山青站在走廊不远处正在和人说话,对方和他约莫一个年纪,穿着得体大方的西装,谈笑之间距离拉的极近。
江逾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忽然感慨:或许时光真的可以改变许多,他们之间相差的六年,隔了太多太多的因素,以至于裴山青和谁站在一起都感觉像一对,唯独和自己不像。
裴山青可能是余光瞥见了他,笑着冲他走来,一手搭在他肩膀上,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同对方说:“抱歉,昨天晚上没来得及介绍,这是我弟弟江逾白,我也不知道他会自己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