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篱下就是要以身相许+番外(114)
程过松开手,散漫的倚靠回软沙发中,没有多大的反应。
季潇记得以前的程过,表情很丰富,虽然人像个小兔子似的不敢说话,但所有的心情大致都写在脸上。
他忽然想让程过再抓一下自己的手,倒酒的动作不易察觉的顿了顿,又假装镇定的恢复自若。
殊不知季潇掩饰的一切,早已落在程过眼里,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唇边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对待季潇,他另有一套独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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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口口是打/黑【沧桑】
第56章 番外四违心
程过自小都不是什么上进的孩子,小时候成绩差爸妈还会管一管,后来长大了、长高了、不好伸手打骂了,就变成了口中恨铁不成钢的一句没出息。
他心安理得,接受着父母的谩骂,忍受着同学的欺凌,承受着碌碌无为的自己,直到遇见江逾白和季潇。
他们是程过见过的最奇怪的人。一个离经叛道,却嘴硬心软。另一个油嘴滑舌,却心地善良。
程过本来打算活到二十岁后自杀,用实际行动向父母证明他并不是一事无成,起码他自杀的决心十分强烈。
但在江逾白和季潇的陪伴下,他渐渐有了自己的爱好,变得会说会笑,甚至主动参加课余比赛还获了奖。
程过一直认为自己脑子不好,但是他把领奖那天的场景记得清清楚楚。太阳躲在教学楼侧后方,露出几缕没来得及收起的余晖,季潇站在台下开心的像是自己获奖一样。
程过捧着一等奖的证书,恍惚间觉得,有他们在,好像这样活下去也挺好的。他本以为在自己二十岁生日之前,都不会再有寻死的想法,然而季潇亲手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们一夜过后,程过从早晨醒来发现季潇消失不见再到被警察抓走,只经过了短短十分钟,甚至都来不及给季潇打个电话,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过坐在审讯室里,双眼被白炽灯晃得酸涩发胀,警察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耳畔犹如浸水般什么都听不大清,下/药、强/奸等刺耳的字眼钻进他耳中,遍体生寒。
程过只字不说,也不承认所谓的罪行,被吓得不行时也只是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鼓足勇气问:“季潇呢?我要见他。”
程过的父母很快请了律师,自己却觉得丢脸一次都没来过,律师公事公办地问他身体是否有什么隐疾,可以帮他办保外就医。
程过否认的间隙中,目光偶然间瞥见桌角散落的文件,其中一张起诉书的复印件上面,有季潇的签名。
当晚,程过在被转移到看守所的路上,挨个吞下了衣服上的金属纽扣,锋利的边缘把食道刮开时,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痛感。
等到嘴里大量的涌出鲜血,被血沫呛到难以呼吸时,他的思维仿佛生了锈一般,昏过去的当前,还是无药可救的想见季潇,想亲口问一问,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程过被送进了医院,等到恢复意识才知道,家属没来,手术签字是派出所的民警代签的,律师半夜被打电话叫来时,脸上带着浓重的不耐烦。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惹上这么大个麻烦?”律师说,“原告的父亲官职很大,正在施压给派出所,即便不能判刑,也会直接把你从医院带走。”
程过的眼眸亮了一瞬,被律师眼尖的发现,嘲讽道:“你以为把你带走是好事吗?给你家里打几十万就相当于买你的命了,至于以后的路怎么样,就全看你的造化。”
程过被骂醒了,接受了事实,也不再想着去见季潇,他冷静下来,分析了整个事情的脉络起因,认为不能让江逾白被蒙在鼓里,更不能放任他沦落到这步田地,毅然决然选择了逃跑。
他爬出窗户,攀着空调外机下了三层,最后重重地跌在草坪里,忍着剧痛跑出医院,给江逾白打了电话。
程过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忽然生出一丝自豪感,感慨自己的生命力如此顽强。他临时兴起,抱着一线希冀回了家,却看到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幼儿,正和颜悦色的和父亲说些什么,和天下所有的三口之家一样,其乐融融。
程过的房间被改成了书房,他用母亲的生日打开保险箱,把里面的现金全部带走,头也不回地跑了。
律师的言语依旧刻在他脑海中,程过知道这里不能久留,想去机场买票却怕被抓个正着,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坐黑车去T市,说不准港口出海的轮船管的会松一些。
程过运气不错,正好碰上去韩国的游轮,不过半途被黄牛拽住,上下打量一番,偷偷摸摸地说:“你是犯了什么事,从医院里逃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