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先生(51)

作者:林嘉鲤

陈·鲁智深·言走过去,抓住嘤嘤鸡的翅膀,将它从地上拎起来。

厨房外开了盏小灯,灯泡上积了很多灰尘,使落在地上的光变成了暗橘色。院子里一半是灯光,一半是沉沉月色,此时晚风徐来,小小的院落里也算是风月皆全。

陈言对我笑笑:“我抓到了,你怎么还没有我这笨蛋聪明?”

我一时间有些出神,心想他大概是属霹雳贝贝的,随便撩一撩就能把我电得七晕八素。

陈言弯腰捡起地上的兜子,又说,“我看你逮鸡的动作实在猥琐,狗狗祟祟地,忍不了了。借了个捞鱼的家伙出来帮你。这东西还真不错,网鸡也好使。”

我:“......?”

服了。

我真是服了。

他上一秒甜言蜜语,下一秒狗言狗语,在害羞的小情人和可恶的老狗比之间切换自如。

我好奇陈言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真想扒开他脑壳看一看里头什么构造。

陈言回去把阿肥交给明明,我们将它关进竹编的小笼子里,饭后问斩。

待我们嘬完面条,取出一系列杀鸡工具送走了阿肥。

阿肥变成了一锅香喷喷的鸡汤陪伴在我们的身边。

泪目。

有一说一,阿肥可太香了!

饭后无事,村子里没什么娱乐活动,我瞧明明姐弟两个都挺无聊的,便提议打一会儿麻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偶尔怡情怡情,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我是真没想到,麻将一打起来,“一会儿”就成了“亿会儿”。

我们四人搓麻将搓到了凌晨四点半,外头鸡都叫了才收摊。

村子里结婚时间都定得早,五点就有人过来帮忙。明明家本来就不大,这时候又挤了一屋子的姑姑婶婶,她们聊的内容我也听不明白,拉着陈言出去,打算到院子里逗鸡玩。

陈言偷偷问我:“我们不听一下吗?”

我偏头看他:“听这个做什么?”

陈言:“回去了我们办婚礼,我又没有经验,不抓紧时间学学吗?”

我瞥他一眼:“你还想有经验吗.......”

话没说完,我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劲,“你说什么呢?”

陈言:“办婚礼啊,我日子都看好了。就半个月之后,八月七号,宜嫁娶,宜开市,诸事顺利,难得的黄道吉日。”

我记得陈言现在应该处在事业的上升期,女友粉够坐满好几十趟和谐号的,正关键的时候,他居然想英年早婚?

好吧,我承认,我心里可高兴了。

但是这事真要搞,动静太大,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生怕他跟我的事暴露了,恨不能跟宫斗剧里怀孕的小宫女那样,死命捂着不让娘娘们看出来。

我叹声气:“别闹。”

陈言:“我没闹,我们可以办的规模小一点。大不了到国外去,来参加的人不必多,三两好友就行。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家长也见了,也时候办婚礼了,不然我心里总不踏实。”

我:“你为啥不踏实?”

他:“我怕你跑了。”

我觉得好笑:“我跑什么?”

他低着头,瞧上去倒有些委屈,吞吞吐吐地回答:“万一你哪天不喜欢我了......”

也是,我从来亲口没有承认曾经找过他的下落,起初对他起了苞养心思,也是因为...咳咳,眉目十分像“故人”。

换个角度想一想,在陈言的眼里,我和他的爱情可能就靠那张不怎么靠谱的合同维系着。没准午夜梦回,他想起合同上我们只有五年的期限,会暗自神伤,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一面抽噎,一面思考怎么延续我们的关系。

怪不得他总说些小情话来逗我开心,原来是怕自己甜不到我。

唉,陈先生duck不必啊。

我望望他的眼睛,小声说了一句:“你不用担心,其实我每天都喜欢你。”

陈言腼腆地笑:“那我们的婚礼,你同意吗?”

我:“只有一次的人生大事,你让我再想想。”

我这么说就是同意了的意思,陈言提出的解决方法还不错,到国外去举办婚礼,请几名交心的好友,顺道再领个证,简直不要太完美。

你情我愿的事情,没必要再端着。

我之所以回答他要再想想,是因为这个狗东西没有向我求婚。虽说现在没有戒指,仪式总该有吧?我若简简单单答应,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陈言如果悟不到这个道理,我等下几朵小野花,向他求婚。

嘿嘿——!

六点的时候,新郎来接明明的姐姐。他们许多人闹做一团,我和陈言一人拿了兜瓜子,边磕边学习。

折腾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去新郎的家里。新郎和明明的姐姐是青梅竹马,两家住的十分近,走两步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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