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名(140)
因为他以前是直男——现在不能算了——直男怎么会从择偶的角度打量另一个男人呢?
这不是左正谊的错。
但也不能说完全没在乎过纪决长什么样。
“如果你长得很丑,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啊。”左正谊顺了口气,低声道,“但我其实不那么在乎外貌,差不多行了。你……你怎么突然计较这个?是不是有容貌焦虑?”
“……”纪决哽了下,“你根本没明白我在说什么。”
左正谊无语:“那你就直说啊。还让人猜?烦不烦哦……”
纪决没吭声,搂紧他的腰,又一阵云过雨歇,左正谊精疲力尽,比任何时候都像猫,爪子与尾巴都收敛起来,乖乖地趴在纪决怀里,不仅不想说话,连气都不想喘了。
过了好半天,纪决才说:“你什么时候才会觉得,我有一点点吸引你呢?”
左正谊微微一怔,纪决的手拂过他侧脸,轻声道:“我知道你逐渐开始需要我了,对我越来越依赖,又像小时候那样……但我想,这种作用似乎是弟弟就能完成的。我不是你弟弟,是你老公,左正谊,你什么时候能稍微饥渴点,对我露出点对老公的渴望呢?”
“……你又在说什么鬼话?”左正谊被他这种露骨到极点的发言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撇开脸道,“你以前说过我不用爱你的,你反悔了?”
纪决摇头:“没反悔,就是有点欲求不满。”
他倒是很坦诚,又说:“你知不知道人都是得寸进尺的?虽然你不爱也没关系,但我仍然希望你能爱我……我好想和你结婚啊,哥哥。让你当我名正言顺的老婆,天天在我怀里撒娇,离开我就想哭,见面会主动亲亲,晚上会爬到我腿上要老公给你满足……喜欢我,渴望我,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他静静地望着左正谊,仿佛在诉说自己平生最伟大的愿望。
左正谊下意识想骂他几句,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变态。
可纪决的表情那么认真,左正谊骂不出来。
他发现自己心里有个地方忽然动了一下,似乎是心脏被刺开一道裂口,流出酸涩,混着微妙的甜与苦,使他心情复杂,更加难言。
纪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见他不说话,只好自行收尾:“没关系,反正现在我也是你唯一的男人,就这样吧。”
他亲了亲左正谊:“不论如何,我永远爱你。”
第64章 官宣
后来,他们从客厅的椅子转移到卧室的床上,纪决又跟左正谊倾诉了很多心事。
他讲自己少年时如何爱慕左正谊,又讲为了来到左正谊身边,怎样熬过一个又一个日夜。
他说:“我最近明显感觉到,我好像越来越爱你了,爱得都想不起自己是谁了。”
“……”
这种情话不特别,纪决以前也没少说。他很擅长在左正谊面前花式告白。
但以前类似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是为了哄左正谊开心。抛开这一点,纪决自己不是个喜欢煽情的人。
但今天的他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正如他所说,他越来越爱左正谊了,以至于心里的渴望愈加满溢,流露出来时化作实体,一条条丝线般缠住左正谊,几乎要将他绞死。
左正谊的手脚被捆住,舌头都打了结,接不上话,被迫承受着纪决无止境的“倾诉”。
他身上的女仆装直到天黑也没机会换下来。
跟纪决谈恋爱其实是个体力活。
纪决在床上活像一个精神病人——“变态”二字已经不足以概括他了。他折腾了左正谊一会儿,突然老毛病复发,拿起手机开始拍照。
拍左正谊的脚踝,大腿,湿透的吊带袜和裙摆,还有他们连在一起的身体部位。
左正谊羞耻得想踹他两脚,但伸出去的腿还没踢到地方,就被纪决抓住,翻转过来,换一个姿势,继续拍另一个部位的特写……
没完没了。
第二天,左正谊一觉睡到了太阳高照。
他懒洋洋的不愿意睁眼,鼻子一嗅,先闻到了酒店房间里的香薰味。微潮,像雨水,还有他身边若有似无的纪决的味道。
左正谊伸手一捞,摸到了纪决的腿。
“几点了?”
左正谊打了个呵欠,抬头看纪决。后者正靠床坐着,低头玩手机,垂下的视线落到他脸上,人也随之贴上来,俯身亲了他一口。
“哎呀,亲什么亲。”左正谊不高兴地推了一把,“你是属年糕的?”
“我属狗的。”纪决对答如流。
“……”
左正谊噎住,行,你赢了。
他也坐起来,习惯性靠到纪决身上,没长骨头似的往人家肩膀上一趴,瞄纪决的手机屏幕。
纪决斜眼看了看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