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来过+番外(47)
内心的强烈恐惧迫使我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凳子拖过木质地板产生巨大的声响,钟弥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我急道:“我有事,先走了。”
可我到了外面什么也没找到,我心里隐隐有不安,变化在产生,我不能视而不见,我压住不安,想起还有手机,慌忙地打电话给他。
他拒绝见我,我忍不住骂了一声“草”。
盛朝微信告诉我说他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如果没关系他为什么会不留下一句话就离开。
事情已经产生,我们大家都希望以更为平缓的方式揭过,可是裂痕不会消失,它在慢慢的变大,直到让我跨不过去。
后来盛朝约我参加他的生日,我觉得是一种机会,我告诉他我会参加,我连要穿什么、送什么礼物都准备好,只等送出去的那一刻。
意外让人措手不及,我为了钟弥爽他的约,钟弥是个真正的病秧子,感冒发烧像是住在他身体一样,这次来得格外凶猛,我都快怀疑他昨天在水里泡了一夜,我咬着牙,心里慌乱极了。这边是肯定有人的,而我一直在纠结电话该不该打出,我不想打,打了……他会伤心吧。
退无可退时,我认命了,我闭上眼屏住呼吸,拨出去的那一刻连说话都似乎是艰难的举动。
我做错得太多,修改的机会都不曾有,我不敢提及前面几次的事情,像没事一样和他上床,盛朝手上新刻了个纹身,我不太懂纹身的意思,我只是一直在吻它。
直到在这个世界上我都找不到他、联系不到他时,我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如此之脆弱,仅靠着网络来联络,当没有它我不知道盛朝家住在哪,不知道他干什么,甚至于只能被迫的接受他的消失。
我疯了一样地找人,甚至威胁刚开始帮我联系的人。
对方一开始没有理我,觉得我是疯子,觉得我有病,劝我好聚好散,只不过是炮友而已别动真心。
他骂我有病我无所谓,后面的话我一句也听不得,就是是炮友,我也能让他变成对象,而惹恼病人的后果,我也要让他尝到。
我承认我是疯子,所以才靠着疯子一样的举动得到他的联系方式,我在盛朝面前有着伪装,伪装成一个好的年轻人,可靠、温柔,可这些通通都不是我,我偏执充满戾气、让他掉以轻心,最终狠狠地伤害他。
我说过我做错了很多事,我的人生大概是一错再错,要是我没那么年轻,处理问题的方式绝对会温和很多,最起码不以厉箭来伤他。
盛朝以为我是故意在玩他,在他有了稳定的生活时去破坏。
可、可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如此快的抛弃我!
那次谈完后我失魂落魄地回家,没想到等着我的居然是被关在家里,连番几次找盛朝的荒唐事被我哥知道,他见我回来就把房门给锁住,怎么也打不开。我别无他法,出不去只能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引起他的一点同情心,然而我哥要是因为这点雕虫小技对我软下来,他就不是人人怕的阎王了。
所以我知道,这不过是我自己对自己的惩罚,我和自己说,要是能出去找盛朝,那盛朝只能属于我。
我每天在房间里都在想他,一想拿到手机我也联系不到他只能苦笑,他永远这么狠心,就像个兔子,一点风吹草动能跑得飞快,也不管后面是不是别人给他的惊喜。
我一度觉得自己会死在房间里,再想到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是如此不堪,我都不敢死去,我要和他解释啊。
有一天我的房门被准时地敲响。
我没理。
对方说:“以绝食来抗议,你怎么越活越回去。”
我颓废地靠在墙上,舔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哑着嗓子说:“哥,我们好好谈谈,别关我,我得去找他。”
我哥把门打开,从外边露出了一点光,让我不自觉地眯起眼睛,自从把窗帘拉上后,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光了。
他身材高大威猛,眼神冰冷地看着我,手上托着个盘子——上面是被我拒绝不知多少次的饭菜。
他说:“暮斯,你真是长大后就越来越混,这么大个动静生怕爸妈不知道你在外和个男人混在一起?你怎么玩我不管,可我瞧着你也不像个玩玩而已。”
我点点头说:“嗯,我爱他。哥,放我出去吧,我还没和他说我爱他。”
我哥冷漠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我对这个人的放弃:“你怎么长成这样了。”
“别这么说,”我艰难地弯起唇角,“我只是爱上了他,依旧是你的弟弟,放我出去吧。”
话如同炸弹把我哥气得飞起:“你知道你是我弟弟,我们暮家哪有像你这样的混蛋!人跑了几次明明是不想见你,你还穷追不舍想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