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来过+番外(20)
有钱人大概就是不一样,把这破旧老屋改造得非常有逼格,屋里的风格整体是冷色调,简约大方,客厅里摆着一个沙发,电视挂在墙上,四周的墙上还挂着几副我看不懂的画,空荡荡的再也没其他东西。令人意外的是在这种环境下他还打了个落地窗。
……这楼也不高夜景欣赏不了啊,而且容易被对门看见影响也不好。
“来,今天我们好好谈谈,不谈好,就一直给我呆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反锁,他手搭在脖子上按了按,关了出去的通道也不怕我跑,他走到沙发旁坐下,说,“盛朝,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这人不是一个学生吗,明天不用上课吗,怎么这么闲?听他说,我心里产生了几个问句。
我紧抿着嘴不答话,看他倒了两杯水,也不知道是他恶趣味还是什么,这居然是一对情侣杯。
这谁和谁的杯子,是他和他的吗。我思绪涣散,开始想其他的东西。
62.
我们双方都没有打破现在安静的气氛,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逃离的情绪太深,深到让我去做一些不太理智的行为,也不知道他想听什么,若是明白这一点,我们俩就会少折腾许多。
他是真的不急,我看出来了,或许是连番的骚操作终于惹火了他,也可能是他不想再和我搞这种暧昧来暧昧去的东西。
总而言之,他把我关在这里。
我逃不出去。
63.
“你要听什么。”我问。
暮斯手指在杯口上转着圈,说:“听你说说为什么想逃。”
哪有为什么,就是想,我心里默默地道。
可要说的话,所有做的事情都是都是有理由的,比如说恐惧,比如说焦虑。你恐惧什么,你焦虑什么,这是要深究你心底里隐藏的秘密,把隐藏的不堪都揭露出来。他在问我理由,相信能解决掉,太自信了,自信又怎么样,只要我不说,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我要不要说,主动说我注定说不出口。
我走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接过他另一个杯子把水一口干尽道:“也不是逃,就是想出去走走,怎么?我现在连出这个城市的权力都没有吗。”
“别偷换概念,今天我们就好好说说,不解开你心里那个结,咱俩不罢休。”暮斯见我隔他这么远,直接坐了过来,微微地侧弯身子,手肘搁在膝盖上,手背撑着头注视我说。
他这样近距离,让我好不自在。
我心里可能就是觉得他是有距离感的,所以稍稍离我近了些就觉得不自在。
“那好,你问我答。”我下定决心,沉声道。
我害怕于那些事情,不如以另一种方式发泄出来。
给我们双方之间一个结果。
暮斯要是能接受,我也就算了。
64.
“先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握住杯子的手一抖,不曾料到他一开口就如此犀利,稳下心神艰难说道:“当初,我喜欢上了你。”
他挑了挑眉,嘴角上扬眼里没有丝毫笑意,似乎对我的话半信半疑,但靠得我越来越近,手在我耳坠上摸了摸,喑哑道:“然后你就逃了?”
……这种既定事实你这么问我该怎么回,我还能回到从前改变轨迹吗?
耳坠在暮斯的手上,感受另一个的体温。
“对,我逃了。”我回。
“不能接收你喜欢我这件事?”他问。
“不、不是。”
暮斯的问题又戳到我另一个伤口,难道要我说因为你心里有人吗?
我耻于说出口,太不男人了。
我只能说不,而为什么在心里缠绕得不到结果。
“那是为什么,”他见我没答,知道这个问题是关键点,更加紧迫地追问,“为什么要走。”
我被逼得毫无退路,抛弃所有一切,慢慢吐出两个字:“钟弥。”
眼睛就像进了沙子,很疼,想要流眼泪,此刻,我把我的内心给了一个不算陌生的陌生人看,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点点怜惜,把它温柔对待。
暮斯没再说话。
再次陷入安静。
我倒是希望他能反驳,起码给我点希望。
他没有,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追问,所以是真的,钟弥这个人再次成为我心里的痛。
我就像小丑,笑嘻嘻地面对一切,世人都觉得我坚不可摧,不会哭泣。不会有人温柔对待他,因为他不配,我不配。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都说完了,你把门打开吧。”
我喉咙里卡着一团东西,不上不下,难受至极,那股东西一同刺激着我的泪腺,让眼眶蓄着眼泪,向上看眨眨眼给收了回去,又立马压迫我的心脏,心的跳动变得缓慢沉重,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