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童不知道付其南在想什么，但他想起老板胳膊上埋的小药粒儿，有心帮忙说好话：“老板跟你是真心的。”

付其南冲他笑笑，又掏出手机来解锁，周童瞧见界面他俩还在聊天，放了点心转开头。

付其南垂着眼皮，面无表情，回得话倒很活泼：他说你旁边那个人对你有意思，我这会儿观察了下，感觉好像也不是骗我。

白烨：可能是真的。

付其南：那你还？

白烨：太多镜头了。

付其南问：你什么时间段有活动？

白烨答：下半场。

付其南说：来卫生间。

付其南看白烨站起来了，也起身从左2门出去大厅，门口保安给他指了路，他去等了好几分钟也没见人，一拍脑瓜，从走廊里环着大厅跑了半圈，又跑到对侧的洗手间去。

外面正在直播，这个洗手间比刚才的远，现在没什么人，但抵不住今天人多，洗手台底下已经踩了一些脏脚印。白烨在水池边拨弄了两下头发，付其南从他身后走过，匆匆一瞥镜面，拐进里面的一间隔间。他没锁门，过几秒白烨挤进来，咔嚓，反手推上了插销。

隔间条件不算太好，但好在干净，只有熏香味儿，地面上也没乱七八糟的水渍。付其南抬眼去瞧白烨，头发后梳定型，胡子剃的格外干净，鬓角眉毛都修整过了，下颌上那块被嫌弃的小疤也给遮了起来。隔间顶灯往下照，衬得他睫毛又浓又长。付其南沉默地伸出手，从他胸前V-zone探进去，手掌贴住白烨的胸肌。白烨不明所以，一挑眉，付其南却突然往里掐住胸侧的肉，狠狠地拧了一把。他是真使劲儿，白烨没忍住小叫了一声，往后躲的肩膀撞在门上。

“你干嘛？”白烨制住付其南的腕子拉出来，跟他对口型。

付其南根本不想和他这样费劲地交流，翘着指头蹭了蹭他的嘴唇，见没蹭下来什么颜色，又凑上去一通乱亲。他不敢抱白烨的脑袋，就搂着腰，贴上去抬起脸啄他。白烨脑子没跟上，身体倒很配合，亲着亲着手就从背后滑了进去，贴着肉摸付其南的腰背和骨头。他垂下头去舔付其南的腺体，但没有什么浓郁的味道。

付其南慢慢推开他，上下把人打量一遍之后，没什么预告地咔嚓把插销推开了，他打开一条门缝，冲白烨一扬下巴，意思很明显。白烨给他弄笑了，又不敢耽搁，伸手点了点他脑门儿，先一步出去了。回大厅的路走到一半，收到一条消息：你的小秘密我已尽在掌握，劝你速速招来。

付其南坐在马桶上没想到这条能这么快接到回信，做好心理准备打开手机，低头一看：小mimi被掐的有点儿疼。

他心系两人感情问题，奔走千里多方打听，白烨却真和翻篇儿了一样，甚至更加不要脸。付其南给陈远发了信息，回去厅内让周童领他先去了白烨车上。前几天已经过了立冬，现在卫衣已经渐渐抵不住晚上的气温，付其南从白烨的衣服袋里翻出来一件厚的毛衣外套，把自己裹了起来。挨到傍晚，外面淅沥下了雨，活动也终于散场，主办方给白烨派的商务车，付其南缩在最后一排的黑暗里，隔着滤光膜看白烨从堂皇的灯光里走来，有人给他撑一把黑伞，把他宽阔的肩膀和甩起的裤脚都笼在里面。

“这么冷怎么不说？”白烨关上门也坐到后排来，“让周童回来给你开个空调就好了。”

付其南等得精神不振，厥厥地说：“你不也什么都不和我说？”白烨身上还有内厅带来的热气，两人膝盖头碰上，他还能感觉到温度，“你看心理医生，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我只是预防，”白烨从善如流，果然速速招来，“我做过很多次测试，只是情绪不好，医生也没有下过抑郁症的诊断。”

周童打火起步，白烨解开西装扣子，又松了衬衫的袖口和领口。付其南想揍人，拿腿往外撞了他一下，白烨碰回来，付其南又撞回去，被抓住了膝弯搭到白烨大腿上。他这样弄，付其南坐不稳了，手往后撑着车座侧身看他，怀疑道：“我怎么觉得你挺高兴的？”

“嗯……一般高兴吧。”

付其南觉得不对劲：“你高兴什么？”

“因为洗手间里偷情？”

付其南两只脚互相踩着脚跟，自己踢掉了鞋，踹了他一脚：“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白烨拽着他的腿往上拉，手托腰，把他挤到座位边边上，背靠着车窗，整个人完全侧过来。付其南有点慌了，推着他：“你……这在车里，童哥还在开车呢！”

这时唰地一下，雨声没了，窗外变成嗡嗡的闷响，车内也完全黑了。隧道里，一盏盏黄色的照明灯飞速后退，白烨把付其南抵在沾着雨滴的车窗上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