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还想装+番外(92)
杨一心叹了口气,倚着窗台看向远方。在十七中的经历确实不光彩,打架、旷课、早退都是家常便饭,这学校烂得像一摊臭泥,老师不在乎升学率,学生也不在乎能不能毕业。
既然离开了十七中,他就不想再回忆那一段过去。他厌恶这所学校,也厌恶那个堕落的自己。所以那记者非要追问,也别怪被怼。
今天就这样吧,就当做犯了一个小错误,下次不再犯就行了。
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心里建设,他正准备回去上课,敬欣然忽然找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采访完了吗?”敬欣然拿着手机,神色有些严肃。
杨一心说:“嗯,我正准备回班呢。”
“你等一下,”敬欣然走下来说:“我刚接到你伯伯的电话,他说撞死你母亲的凶手抓到了。”
杨一心愣了一下,她又说:“你要是想去看看,我可以给你批假。”
撞死杨申的凶手抓住了。杨一心想:那又怎么样?
他的内心毫无波澜,但看着敬欣然关切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冷漠,至少应该愤怒,应该悲痛,应该泪流满面。
可是在这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装不出来,只能木然呆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头,说:“老师,我不去。”
敬欣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好。”
说完她也没催促他回去上课,转身自己走了,把楼梯转角的一片安静留给他。
杨一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回班去了。
他脑子里很乱,一会儿是记者说:
你看你现在,多优秀啊。
是什么改变了你?
一会儿是敬欣然说:
撞死你母亲的凶手抓住了。
两种声音在脑海里响个不停,让他静不下心来,他很想把这些话从脑海中抹除,却越想忘越忘不掉。
“杨一心,你来回答,这一题该怎么解?”数学老师突然叫道。
“呃……”杨一心站起来,从题册上扫了一圈,不知道在讲第几题。
此时旁边商远伸过来一只手,手指点在一道题上。杨一心迅速过了一遍,开始作答。
下课后商远支着脑袋奇道:“想不到有一天轮到我给你打掩护。三好学生,你怎么了?”
“困,晚上没睡好。”杨一心笑着凑过去说:“还不是怪你。”
“如果没记错,昨天十二点就放你睡了。”商远戏谑道:“难道你做梦梦见什么了?”
杨一心说:“梦见你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该怪你吗?”
要是颁发个甜言蜜语奖,杨一心拿第二都没人敢拿第一。
商远被他取悦,先是主动投降,“可以,怪我。”然后突然话锋一转,“少转移话题,上课到底在想什么?”
“想你也不行?”
“行啊,但是想别人不行。”
“我没想别人。”
“想女记者呢吧,长得漂亮吗?”商远语气凉嗖嗖的。
这也能猜到。
杨一心咽了口口水,一般商远这个表情加这种语气,自己就完了。赶紧解释:“没想她,就是……就是一些,啧,放学再说行不行?太复杂了,我一下说不清。”
很少见他这么纠结,商远看着他确实苦恼,于是安抚地捏了捏他后颈。
结果到了放学,一回家杨一心就扔了书包,在客厅里猝不及防地去吻商远。
商远自然是照单全收,在沙发上拥吻在一起,干柴烈火一触即燃,杨一心脱掉外套又准备脱里面的T恤,被商远按住了,“干什么?”
他仰着头说:“我们做吧。”
商远眸色暗了暗,仍按着他的手,“什么都没准备,你会受伤的。”
“没关系。”杨一心亲了下他下巴,另一只手摸下去,将投怀送抱进行到底,“我不在乎。你都有反应了。”
“我在乎。”商远把他另一只手也抓住,送到嘴边亲昵地吻了一下,“第一次会疼,明天还要上课,再等等。”
杨一心手指尖抖了一下,被亲吻的手背像被羽毛扫了一下,痒痒的,触感又是温软的。
他感觉到自己被商远珍惜,他都做到这份上了,但是商远第一反应还是为他考虑。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在他心里咕噜噜地冒泡泡。他喜欢这种感觉,一种被爱的感觉。
“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商远冷静地问,他明显感觉到杨一心的反常。
杨一心窝进沙发里,神情有些犹豫。
商远坐到他旁边说:“就像你选择跟我站在同一立场一样,无论发生什么,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他捏着杨一心的下巴转过来,与他四目相对,“杨一心,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在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完全信任,这个人就是我,也必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