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般配信息素(263)

作者:狮不狮

余京海固守己见,周惜也不是会轻易退让的人。

这次和以往不同,没有所谓的冷战期,余京海依旧能抱着周惜在被子里闹腾,周惜更是对他任予任求。

他们比过去还要亲近,余京海无论如何索取,都能获得充分的满足,但唯一那一样他势要重新拿下的,周惜却再也不肯给了。

他和周惜置气,有意冷待,周惜却依旧会关心他,照顾他。

他着急地在周惜耳边求饶,周惜却制止他的道歉,更不允许他拿膝盖磕地板哪怕一下。

他束手无策了,不得不逞凶怒斥周惜失信,负心凉薄,周惜却是安静地挨骂,不驳而承认,好像对他搓扁揉圆,怎么样都行。

他又去找过林玲,把人带去跟周惜讲清楚,周惜却平静且认真地笑着说不介意,让林玲离开后,便回身拥住他,用宠溺的语气劝他别再闹了。

他把打比赛挣来的钱拿到周惜跟前,说要剪了这张卡,全都扔了,再也不让他媳妇儿心疼难过。

周惜却只是明确地警告他,这钱是他辛苦挣来的,不能糟蹋,要老实地留着……

余京海用尽了一切能想到的方法,仍没有任何成效,周惜没跟他斗气,没跟他闹,也没回心转意。

距离周惜出国的时间越近,余京海越是整夜难眠,常会翻身下床去喝整宿的闷酒。

不管是迷糊是清醒,天亮了就要自动寻回被窝里,将还没起床的周惜连被子带人一团拥住。

他不停地叫着媳妇儿,将人亲醒了,便压在枕边,竭力地确认那份还没有彻底失去的真实。

“……阿惜,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答应不分?是你说的,两个人交往,一个人说了不算,我不同意分,咱俩就不能分。”

周惜被浓浓的酒气包围着,朦胧的眼底间或掠过薄弱的挣扎,指尖不稳地拗扣在余京海的背上,“为什么一定要弄得这么难堪……”

“那你要我怎么着?我怎么放?周惜,是你招我的。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说自由就自由……谁他妈要这自由,老子就要你!”

直到余京海仗着酒意吼出积压许久的不甘和怨忿,周惜一下子被他骇住了,看清他脸上显露出的狰狞恸色,心脏遽然抽缩着。

余京海一次比一次更用力地亲吻着周惜的心口处,像是要就此吻到底,吻进最深的位置,弄清楚这个人的所思所想,弄清楚这个人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名字……

周惜出国的前一晚,余京海喝了更多的酒,周惜没劝,反而主动地陪着他一起喝。

余京海的情绪早已压至谷底,人不狂不怒了,周身却环绕着仿佛再也松解不开的沉闷威压。

“真分了,你那信息素怎么办?”翻覆来去,他只剩这一张牌能打。

“阿牧之前从你这取样有研究出新的对症抑制剂,也一直在改良,可以很大程度缓解我的症状,减轻痛苦……”

“如果后面需要洗掉标记……那就是另外一种方案,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医学发展很快。”

周惜答得飞快流畅,似乎早就拟好了这番说辞——不会让余京海在这方面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说辞。

“你要洗掉我的标?”余京海声音蓦然发哑,眼底浸透猩红。

周惜一旦定了主意就没有人能改,他真的体会到了,他也不是那个例外。

要说这人绝情,可他尝到过的柔情也都是这个人给的。

他辗转想去悟些什么道理,始终不得其法,只能回笼自困,克制得更多了,他便更加沉默。

周惜和他一人坐在一边,如同各领着一支拔河队伍,互相僵持,客厅里静得可怕,弥漫其中的无形压迫感任谁都难以舒怀透息。

时针划过“12”这个数字时,桌上的酒瓶都空了,周惜放下杯子,起身绕过沙发,走向酒柜。

但他才走出两步,就被余京海握住了手腕。

“阿惜,我等你两年,行吗?”余京海低沉浑暗的嗓音里充满了灼烈的酒意。

周惜没有动,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余京海便又收紧了手头的力道,接着加码,“不是两年,五年,十年……多少年都行,我都等你回来。”

周惜转过了身,看着此刻垂低了头颅,连耳后根都涨出了殷红酒色的男人。

“只要你不跟我分,只要你不分,不洗掉我的标,我什么都能干,我都听你的,不过去找你,不见面,不联系,不打扰你……我能做到,我等着你。”

周惜凝目驻足,看了许久,如果不是余京海接下去又说了别的话,他险些就要以为人还完全清醒着。

“当备胎,当第几任都行,不是唯一一个,行,我行。”

周惜脸色变得怪异,将气又笑的,随后顺由着余京海的手劲,单膝跪在地毯上,抬起了手,抱稳了那副开始摇晃的健硕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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