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欢(83)

作者:藻荇于池

宅基地很大,院里楼房只有两层,方方正正北欧极简风格,装修里用很多深色实木原素,但并没有雕梁画栋,谈不上园林,跟精雕细琢的苏式更不搭边。

许恩佐在玄关厅甩脱鞋子的时候告诉蒋戎和纪天养:“干爹在大厅会客,咱们去楼上。”

于是三人换上棉拖径直上二层,许恩佐边走边介绍:“老房子隔音不好,上面如果穿皮鞋走来走去,下面像地震。”

纪天养和蒋戎连忙把脚步放得更轻一些。

到二楼起居室,许恩佐连忙把他和纪天养这段时间采集的游戏公司信息拿出来摆到蒋戎面前:“我干爹说你开公司有经验,让你过目一下再做决定比较好。”

“哦好。”蒋戎一边点头,一边一目十行浏览两位年轻人做的收购资质对比。

纪天养自己动手在饮水机接一杯温水放蒋戎手边,看见蒋戎摸衣兜立即提醒:“Enzo干爹有肺病,这边地方小,不要点烟。”说完像变戏法一样拿出颗口香糖塞他嘴里。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汪汪狗吠声,许恩佐跑到窗前往下眺望:“我丢……又吵?”

纪天养也跟去窗前往下看:“猪头在干嘛?”

许恩佐拿手在窗户上指指点点:“它不让它出来。”

蒋戎越听越好奇,忍不住放下手里文件也跑到窗边看热闹。

许家后院有一片大花园,园里栽松植柏,花草反倒不多。隐约能看见园里水塘边有散养鸡鸭,像农家院。

院子和别墅这边有一道半人高矮栅栏隔开,一只大白鹅这时正站在栅栏横杆上怒张双翅冲那只叫猪头的哈士奇挑衅,猪头则乍开一身狗毛与大白鹅凶狠对峙。

许恩佐打开窗锁正要推窗呵斥,大白鹅居然猛的从栅栏顶扑楞翅膀腾身而起。

楼上三名男子全都看得目瞪口呆,那只鹅战力不凡,双脚直接踩到狗脸上,现场演绎什么叫“蹬鼻子上脸”。

猪头吓得就地打了个滚,不等起身又被大白鹅拍打着翅膀上前追打,鹅喙像榔头一样当当当叨向狗头。

一鹅一犬身高不相上下,但猪头毕竟体重更占优势,况且它有前肢后爪也更灵活;跟大鹅扭打两下后毫无意外一口咬住大鹅脖颈。

许恩佐赶忙探身大喊:“楼下有人嘛?楼下有人嘛!”

很快楼下侧门跑出一名黑西装保镖,抬头望过来:“少爷什么事?”

许恩佐伸手指远处栅栏:“猪头要把如玉咬死啦!”

保镖大吃一惊,拔腿就往后院栅栏跑,边跑边用对讲机叫同伴来帮忙。

可惜等两名保镖齐心合力从狗嘴唇夺下大鹅时,那只叫如玉的大白鹅早已掉满地白毛动都不动一下。

许恩佐一脸窘相吞口唾沫锁回玻璃窗。蒋戎跟纪天养则一脸迷惑齐齐扭头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呃……”许恩佐抓着后脑勺想了想:“大概晚上吃烧鹅吧?”

说完拿出手机拨电话找家长汇报家里突发事件:“老爸,干爹的猪头把爷爷养的如玉咬死了,怎么办?”

许玖在电话那头惊呼一声,但很快镇定下来安慰儿子:“没事没事……我叫人去市场找一找,尽量买几只差不多的回来。”

纪天养掩面窃笑,等许玖挂断电话出声调侃:“你家形势很复杂哈?”

许恩佐耸眉叹气:“……唉!就是飞禽走兽总处不来。”

蒋戎感觉他这句话多少有点一语双关,结果晚饭时很快便得到印证。

跖跋冰的客人是一家四口,一对中年夫妻带两个小女儿,大点的十五六岁,小的不到十岁。

蒋戎看男人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跖跋冰管中年男人叫阿宽,给他们介绍:“这位是警务司副司长王宽。王太太是潮州人,刚才给厨师指点了正宗潮州烧鹅的做法,大家一定重点品尝哈。”

王宽窘笑:“冰哥,都这么多年了,你仍然跟许公王不见王永不会面?”他说的许公当然不是许玖,是许玖的父亲许望山。

跖跋冰咂舌:“他都快九十岁了,说没就没的人,我何必去跟前触霉头?”说完转头问许恩佐:“你爷爷有跟你提过我吗?”

许恩佐表情尴尬嘿嘿两声:“有吧……说你死了好多年咯。”

跖跋冰翻个白眼,对王宽摊手:“你看?”

餐桌边众人全都低头闷笑。

蒋戎和纪天养都见过许望山,很和蔼慈祥一位老人;跖跋冰性格随和也很好说话,可惜“飞禽”与“走兽”处不来,但凡提起来只会关心对方何时归西。

王太太笑盈盈倾身开启另一话题:“冰哥,阿宽说他年轻时给您当过保镖,是不是真的呀?”

跖跋冰撇撇嘴:“保镖是假装嘅,其实是碍手碍脚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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