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欢(3)
蒋戎:“大哥说笑了。现在时代进步,赚大钱的机会很多,没人会再为老板一句话拿自己生命冒险。您再想想清楚,我也是位不错的老板,而且保证比您原来那位慷慨大方。”
匿名邮件:“真的吗?那先拿五百万出来花花。”
蒋戎:“好,给我个帐户。”
匿名邮件:“现金。”
蒋戎:“如今提现金很麻烦,您给我点时间。”
绑匪没再回复信息,蒋戎理解为对方已默认自己的提意。
他长吁一口气,仰靠进椅背按下按摩键让自己尽量放松。
心想五百万倒不是给不起,但这人跟八年前绑架自己的应该不是同一伙。
八年前的兔面人各个都是疯子,打劫怎会提前告知?
:“唉……这场噩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蒋戎不知不觉躺在按摩椅里入睡,梦中再次走进那栋昏暗简陋的荒郊民宿……
*
【作话】
古早港剧风
纸醉金迷浮花浪蕊
海王都是真海王
第02章 绑票
事情已经过去八年,经过打针吃药电击催眠一系列治疗,蒋戎自诩对这段记忆已经建立起非常强大的心理防御围墙。
他甚至能在逼真梦境里冷静注视兔面人对八年前的自己施虐。
那时候的蒋戎生理年龄已经成年,但思维语言依然青涩幼稚。
哭泣认怂不仅无效,甚至不断助长绑匪戏谑气焰。
二十来岁的蒋戎因猎奇心重和同学一起看了不少爐港奇案电影。满脑子凶杀烹尸悬案,被绑后惨遭毒打,后两天又被兔面人轮番施暴,以为自己绝无可能获救生还。
惊恐到极点后精神逐渐崩溃混乱,反倒是后来做催眠治疗时想起些许细节。
比如兔面人背后应该有人指使,因为他们经常用电话与外界通讯,泄露支言片语称呼对方“老板”。
但爐港这边“老板”是个泛称,订奶茶或买包烟,街坊邻里彼此皆称“老板”,天晓得兔面人打电话是不是在叫外卖?
蒋戎在梦里找不到新线索,于是开始自我暗示:“够了,该醒了。蒋戎你该醒了。”
但身体上压迫感反而更加强烈,仿佛有只手正在把他推向八年前的小蒋戎,让他们精神与感知重叠,再次承受被侵害的痛楚。
“醒醒……快醒醒……咳!”蒋戎在自我暗示中猛地睁开双眼。
能顺利脱离梦魇竟得益于他鼻血倒流进喉咙,继而被腥甜的血液呛醒。
好在鼻血不多,否则已被呛死。
四十分钟的按摩套餐还没做完,蒋戎手忙脚乱按下停止键,不等座椅角度回归就忙不迭挣扎起身。
一股热乎乎鼻血顺嘴唇下巴滴落,接着噗通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阿养!……天养。”
蒋戎憋住一口气奋力呼救,随后身体痉挛无法再开口说话。
纪天养闻声趿拉拖鞋跑过来拧门把手,一边叫喊阿戎,一边跑回去拿房门备用钥匙。
等他把蒋戎房门推开时,蒋戎已经蜷缩在地抱臂抽搐成一团,半边脸沾染血渍狼狈不堪。
“Uncle!Uncle你怎么回事,为什么锁门?”纪天养急声抱怨,动作比嘴还快;跪地一手搂住蒋戎,另只手从床底拉出药箱,单手从里面摸出自助式镇定剂,拧开微针拴头给蒋戎做颈侧注射。
蒋戎再次清醒时天色已经大亮,他脸上很干净,身上换过一套新睡衣,除了枕边多放台家用制氧机,其他一切如常。
卧室门大敞,门后挂一套熨烫板正的休息西装。
煎蛋烤培根跟米粥的混合香气飘散进来,书桌上放着纪天养给他配好的腕表跟真丝领巾。
蒋戎有疾且深以为耻,安慰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一点纪天养向来做得很好。
蒋戎揉着顿疼的脑袋拿床头上保温杯饮水,然后划开手机再看一遍匿名邮件,将其删除。
对方要钱一定会再主动联系,五百万不是小数目,提现金更麻烦,想必对方心里也有数。
他简单洗漱后若无其事去餐厅吃纪天养料理好的早饭。
纪天养穿一身朝气蓬勃的浅色运动装,围裙系他身上好像是条情趣超短裙。看蒋戎出来,欲言又止睨他好几眼才小声吐槽:“你昨晚锁门干嘛?怕我夜里进去摸你呀?”
“嗯,锁门看小电影,怕被你发现。”蒋戎随口搪塞,撕一块焦香吐司蘸花生酱吃。
纪天养呛笑附和:“好家伙,什么片子啊看得鼻血横流,真够厉害。”
蒋戎摇头哂笑:“总之少儿不宜。”
纪天养哼笑两声不再多言,早饭后各自换衫一起拖行礼出门奔赴机场。
纪天养年纪虽小,跟蒋家渊源却能追溯到几十年前。他爸生前是蒋家司机,纪天养十岁左右他爸车祸去世,临终前把儿子托付给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