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欢(162)

作者:藻荇于池

宋柏年瞠目启口,似乎想追问下去。

蒋戎不等他出声就回答:“两个月之内会大跌一次,后面能跌到哪里得看宋先生法力。”

“哈哈哈哈哈!左右你蒋公子不亏,厉害厉害。”宋柏年举重棋难落子,只能用笑声打马虎眼:“哎我是赶不上你们这些做实业的深谋远虑,什么三年布局五年收网,蒋公子上回生病也是装出来掩人耳目的吧?”

“是啊……一半是真一半靠演,放长线钓大鱼。”蒋戎抬手扶扶眼镜,笑容有点腼腆。

等他坐下来大家又打两圈牌,蒋太过来招呼众人:“出来喝甜汤哇,等下该换手啦。”

蒋志行哂笑:“晓得啦,打完这圈。等下你来换我,我腿有点麻,要让阿关帮忙捏两下。”

阿关是他的私人理疗师兼看护,职责跟被蒋戎辞退的小唐相似,已经跟了蒋志行好几年。

宋柏年心里惦记蒋戎那单事,打牌心不在焉,听蒋志行要下场自己也提前说需要休息,让老婆换手。

蒋老爷闻言心里有数,干脆收手叫太太给另一位邻居打电话,问对方三缺一要不要过来玩。

于是众人喝完甜汤蒋家牌桌上换一波姘客继续开局,蒋戎跟宋柏年坐在客厅沙发上低声交谈;纪天养心情烦闷,默默跟去蒋老爷推拿室聊天。

纪天养替下阿关工作,一边帮蒋老爷捏腿一边徐徐述说心中隐忧。

蒋志行表情始终平静:“阿养,爐港有句老话;未尝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他利用朋友也好,疯狂报复也罢,都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你真正爱他就帮他,也许让他完成心愿,他的心病也能痊愈。”

纪天养讪然点头:“您能不能……让Uncle重新做一次身体检查?他现在连吃什么药都瞒我们,我真的很害怕他有事。”

蒋志行叹气:“我尽量劝他去做,让他妈妈也劝劝他。但是你不要再追问了,万一他只是跟你置气,催得太紧反而不好收场。”

蒋戎身体疲弱不能熬夜,跟宋柏稍微聊几句便提出告辞,临上楼不忘去偏厅取回龙头杖,对众人笑言:“还得用它压枕底镇噩梦。”

宋柏年表面既没做出抉择更没给出承诺,但两只眼睛盯在老古董上仿佛要放出光。

纪天养回房时蒋戎还没睡熟。

蒋戎翻个身,声音软糯笑问纪天养:“跟我爸聊什么聊这么久?不会在给我们筹划婚礼吧?”

纪天养换上睡衣在他身旁躺下:“老爷说……未尝他人苦,莫劝他人善,Uncle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到底。”

蒋戎欣然浅笑,伸手抱住对方身体调侃:“阿养,不愧是要做我老公的人。”

纪天养扬起莞尔笑脸回拥对方索吻,蒋戎笑吟吟按住他肩膀:“我来。”说完撑身骑到纪天养腰间俯身撩拨。

可惜心有余力不足,未到半程就垮腰趴到纪天养胸前摇头叹气:“还是你来吧,这个难度太大。”

纪天养早已迫不及待,大手按在蒋戎后颈,二人缠绵中颠倒上下抵力深入。

他们从帝京返港已经十来天,看过勒索照片的纪天养心理上一度产生障碍。在知道蒋戎从未走出阴影后开始怀疑自己带给对方的床秭之欢到底是恩爱快乐还是在重复伤害。

蒋戎今晚主动行事终于把纪天养的封印解开,让纪天养重拾信心;依赖需索皆是爱意,而拥抱亲吻彼此交融是表达爱意最好的方法。

纪天养隔天如约前往港警重案组,跟卢警官通电话后对方提前到门口迎接,两人低调交谈几句话径直前往档案科。

卢警官大名卢湛,做过飞虎队特警,路上边走边给纪天养介绍兔面人悍匪案始末:“这些人八十年代末开始有作案记录,九十年代初盗抢豪宅已叫人头疼至极。”

“九五年至九七年共犯下五起绑票大案,涉案金额高达两千七百万。”

两三千万现在听起来还好,大公司一个月的流水也高过这些,但当年过千万已属天文数字。

卢湛提起这些案件不止一次咂舌叹气:“前两起案件遭绑对象是一对富豪夫妻,夫家姓陈。兔人先绑陈太,陈生乖乖交过赎金后对方大概觉得这种钱太好赚,没隔几天又把陈生绑走。

然后陈太再凑赎金救陈生,最后陈家夫妻俩由子女陪同报案。

但是当年很遗憾,不等抓到绑匪,陈先生先一步因惊吓生病很快去逝,陈太据说遭绑后已精神失常;如今倒还健在,可是一直疯疯癫癫的,大家都叫她陈疯婆。”

纪天养边听边点头,这段案情他有在专题报导上见过,但网络报刊上没写这样详细,只说陈氏夫妻交赎金换命,平安回家。

卢湛继续道:“第三起绑票案受害人是一位造纸厂千金,二十岁的女大学生。她父亲收到勒索信后选择报警,结果大小姐被剪断两根手指,身体遭受严重侵害后被扔在乡下一块菜地里,被发现时已经疯掉了,回家不久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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