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吻你后颈+番外(44)
“感觉帅哥要赢了哎,姿势也好帅。”
“怎么办,想找他要通传号,扩列好友搞一搞嘛。”
……
旁边的两个女孩瞬间叛变,声音不低地叽叽喳喳讨论阮熠。
谭竖对滑雪了解不深,但能听出来对方是在夸阮熠技术牛。
起初还很骄傲,后来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出声打断她们:“哎不是,你们不是跟礼析一起的吗?干嘛又看上我朋友了?”
本来调笑的两人对视一笑,其中一个朝他抛媚眼:“哥哥要是想玩,也可以一起呀,我们都可以哦。”
谭竖:“……”
地铁,老人,手机。
礼析的小跟班不服气:“谁说礼析哥要输了,喏,他不是追上来了吗?”
这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谭竖侧头,发现礼析确实赶了上来,甚至隐约要超过阮熠,那个架势颇有点不要命的冲劲。
不由得,他在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
阮熠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于是那条蜿蜒的线幅度不再圆润,而是渐渐收缩靠拢,最后快要呈现一条直线往下冲。
“不要命啦,这样滑雪等会儿刹不住车会出事的。”有个女孩惊呼。
小跟班也像是被阮熠更不要命的滑法给震住了,没继续鼓吹礼析。
谭竖一听,站也站不住了,有些懊悔,不应该这么莽撞跟礼析这拨人正面撞上,也不应该真的让阮熠替他出头。
再怎么说,这也是他跟礼析之间的矛盾。
千万不要有事。
谭竖默念。
风声似乎变得大了些,呜呜咽咽,似有什么在鬼哭狼嚎。
人造雪和板子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好像被传了过来,不甚明确。
“啊啊啊,好帅好帅。”
谭竖倏地睁眼,正好看到阮熠最先冲过他们事先画好的终点线,并在到达前就开始减速,炫出一个大约半圆的弧度,格外帅气耀眼。
帅比在他不远处停下,甚至还好整以暇扶了扶墨镜。
而落后他一步的礼析不仅输了比赛,还因为最后刹车不稳,两膝向前倾,用一种拥抱大自然的姿态跪在了谭竖面前。
因为速度太快,甚至嘴里吃进去了些人造雪。
谭竖:“……”
倒也不必行此大礼,反正不给压岁钱。
“嘴洗干净了吗?”阮熠解开板子,单手拎着走过来。
他的气息很稳,语气也很平,好似刚才的比赛无足轻重,跟吃饭喝水那样简单。
但亲身体会过这人的恐怖后,礼析却是不敢再摆脸子装谱。
人造雪的味道不怎么样,礼析呸呸几下吐出来,又接过小跟班递来的水漱口,闻言差点呛住。
他敢怒不敢言,不敢重拳出击,只能唯唯诺诺:“小事小事。”
在这么陡的坡上敢用这么快的速度滑,要么是对自己的技术超级自信,要么是对自己的命不那么在意。
他觉得对方是后者。
不要命的人,千万不要惹。
一场闹剧以礼析的狼狈逃走落幕。
虽然临溜走前,礼析在阮熠的要求下给谭竖道了歉,但谭竖还是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心情郁郁,加上始终学不会滑雪,索性两人从滑雪场离开。
回去的路上,谭竖裹着棒球服缩在一角,看起来像个斗败的公鸡。
阮熠余光一瞥,没头没尾说:“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牙尖嘴利的。”
谭竖回神,闻言倏地面色一僵。
完犊子,今天看见礼析那个王八蛋,他太生气了,连在阮熠面前的伪装都忘了,什么脏词都往外蹦。
人设崩到了极点。
谭竖绞尽脑汁,故作深沉:“其实,那是我的副人格,最看不惯欺凌弱小的社会垃圾,就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话没说完,卡壳了。
谭竖有点呆呆地看着身旁人。
对方的手指穿过他的细软卷发,轻轻抚动。
“不用解释,”阮熠的声音略低,“你觉得我会信吗?”
谭竖:“。”
那你倒是别薅我头发啊!
谭竖委屈巴巴被人薅着头发,腹诽着帅比看起来也没他印象中那么高冷,毒舌又骚,气得让人牙根痒,跟Full的时期有点像。
他稍顿,目光在阮熠身上来回扫动,发现对方此刻脸上确实是带着一点笑的。
哪怕,那点笑很细微,跟往常揶揄或者戏谑的笑区别不大。
被人这样盯着瞅,阮熠有点不自在,揪了揪小卷毛:“看什么看。”
谭竖张口就来:“瞅你咋地。”
说完两人一起沉默。
淦,终于明白为什么霸总没有东北区的了。
味儿好冲啊救命。
前面的司机大叔偶尔瞅他们两眼,像是也觉察到了尴尬的气氛,又听他们说的这两句,干脆打开了车载音乐,正好在播那旮旯的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