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装+番外(1)

作者:桥松

旗装 作者:桥松

文案:

“顾巡你看,常有人道这世间荒唐,往日我怨你恨你只想要你放了我,而如今你想放了我我却盼着你如往日将我拘着压着。”

他眼里含情,面若红莲,只轻喘着吻上顾巡,此时的顾巡衣着褴褛,失意落魄,然而落在他眼中确可爱到了极致,他吻着他干裂的唇,柔软的舌头轻舐过他唇齿间的每一分咸腥。

【世间情动,大抵如此。】

……

宁安自遇见顾巡后就明白,

自己穿上的是旗装,得到的是身份。

八十年代的孟城鱼龙混杂,乱的很,一个人的生死仿佛不过觥筹交错间。

想要活着,就不得不抛却颜面,赌上一切。

第1章 宁安无安

二十世纪初的孟城人还没有听洋人歌剧的习惯,孟城人好曲,尤爱那细腻柔情的腔调,因而每逢九九日总会请来名伶唱曲。

九月初三,安城事变,原先驻扎在安城的顾家军撤退至孟城。

九月初五,孟城李宅更名为顾。

顾先生虽是战败,却也并不低迷,入住孟城第一日就包了东风楼,大摆酒宴。

宁安是在那时认识顾先生的,论唱曲他原是孟城最有名的,不过遭人陷害毁了一副好嗓子。

“宁小姐怕死吗?”

顾先生初见宁安就知他是男儿身,可他还是唤一声小姐,或许是因 为宁安着的是女装。

“宁小姐从不怕死。”

宁安回他,顾先生浅笑。

“既然不怕死,那就请宁小姐上台唱一支《囚风》如何?”

原来是来羞辱他的,宁安心想。

“顾先生初来可能不知道,宁安嗓子已经坏了很久了。”

顾先生上前靠的近了,宁安不由得后退一步,却被顾先生扶住腰,宁安感受到他周身微热的气息,他推开顾先生,却又被搂了回来。

“既然连死也不怕,还怕丢人吗?”

宁安的腰贴着顾巡腰间别着的枪,他心知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是丢人而已,转身要上台时却又听见顾先生说:“我知道你嗓子哑了,我也知道为什么你嗓子哑了,不过你不要怕……”

顾巡后面的话宁安没有听清楚,他许久没有在唱曲,再上台时竟不觉红了脸,他虽是男儿身却生得一副好容貌,虽未着妆容然脸上些许绯红却也为他增色不少。

顾巡向来冷着脸,别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可虽他许久的副官却知道他的眼里有什么情绪。

“是喜欢,却也是占有……”

宁安站在舞台中央,他有片刻迟疑却在看到顾巡后彻底断了逃跑的念头。

他不知道顾巡要做什么,但整个孟城有名的人家都被请了来,他要跑是跑不掉的,万一坏了顾巡的计划说不定是要拿他开刀的。

杀鸡儆猴,说不定,顾巡就是想要新将到任三把火。

他若不开口,台下还有些许痴迷的目光,他一张口,台下众人便忍不住低呵。

“顾巡,你这是什么意思?”

嘭,一声枪响,那人倒地。

宁安惊的错了词,定下心后不敢再分神。

一曲终了,竟无人再发声,只是各色的表情竟比戏还要精彩几分。

宁安下台时路过死人身侧低头看了看。

是序阁的老板。

害过他的人之一。

顾巡这是做什么,为他报仇?

宁安一向以为自己虽着女装,但到底是个男儿身,如今居然也会生出这种女儿家才有的浪漫心思,真是可笑了。

他摇头,却被顾巡拦住去路。

“宁小姐不打算陪我看完接下来的戏?”

他是男人,不是女人。

“宁安听顾先生的。”

他是戏子,没有权利。

再多的轻蔑也只得放在心头。

他坐在顾巡身侧,如坐针毡。

顾巡似乎心情很好,过了一会,台上咿咿呀呀的,顾巡的心思却并不在台上,也不在周围人上。

倒是宁安觉得这戏有意思,听了好一阵忽然听见不和谐的调子。

一转头,竟是顾巡在哼他方才唱的《囚风》。

方才他上台时,似乎在诸多嫌弃的脸中,唯有顾巡是自始至终一直看着自己。

宁安自嘲的笑了笑,却被顾巡捕捉到这一表情。

“宁小姐笑什么?”

“笑自己这张脸。”

顾巡不再说话,宁安也就不说话。

他心道顾巡大概是看上了自己这张脸,虽然闹一这场不见得是为了他,但要他看着却一定是有原因的。

“顾先生应该知道,这妆再浓,身段再妖娆,可男人就是男人,终究不是女人。”

他是在提醒。

可顾巡没有回答,他眼底的笑意褪去,倒像是在认真看这台上的戏似的。

序阁老板的尸体横在台下不远处,有人看不下去,小心提醒,顾巡抬了抬手,又是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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