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弦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赤luo的上身，青城师范学院体育系的男生最为豪爽，夏季时候，他们上完课时候，在他们体育系的公共浴室冲完澡的时候，就穿一条短裤，大摇大摆三五成群地招摇过市，引得看见他们的女生一阵阵尖叫。

赫连弦月甚至还看见过几个体育男生连公共浴室都不去，直接穿条短裤就在学生宿舍前的一排水管拿盆子接水冲洗。

他看了那么多，都没什么感觉，他又不是女生。

但是这一次，离此肌肉男这么近，赫连弦月害羞得不行了，真后悔答应帮他擦身子。

安灿阳不动声色暗自偷笑。

赫连弦月用毛巾着湿热水，先从他的脸开始擦，然后是脖子，胸膛……

“咚咚咚……”他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安灿阳的……

感觉他的呼吸都吐在了自己脸上。

擦手臂的时候，赫连弦月小心翼翼避开他的伤口处，除了那个大伤口，其他还有几处小的，身上还有淤青。

赫连弦月的心疼了一下，专心致志给他擦洗起来……

突然，安灿阳捉住了他的手，赫连弦月一惊，安灿阳火辣辣地看他，喃喃叫了一声：“小月亮。”

“嗯！”

安灿阳把他手里的毛巾丢在水池里，坏抱住了他……

“小心你的手！”

“不要说话！让我抱抱你，就只抱抱你。”

……

安灿阳就这样紧紧抱住他，什么也没做，好久好久……

赫连弦月不自觉地还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

半天，赫连弦月抬头温柔说道：“你以后不要打架了行吗？”

“不行，只要有人欺负你，我要他死。”安灿阳咬牙切齿说道。

“但是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好过的。”

“你心疼我？”

“嗯！所以不要再打架了行吗？”

“好！”

等赫连弦月洗完澡，安灿阳还在客厅，“你怎么还不睡？”

“我等你，我要和你一起睡。”

“今晚不行，我怕碰着你伤口。”赫连弦月拉起他，“快去睡了，我送你去。”

把他送到大卧室，给他铺好床，拉上被子，“好了！快睡觉。”

“我不-我要和我的小月亮一起睡。”

“听话！”

赫连弦月迷迷糊糊中突然睁开了眼，见安灿阳正盯着他看。

“你怎么了？”

“我手疼，睡不着，跟你睡就不疼了。”

“上来吧，躺我右边。”

“弦月，”安灿阳的表情严肃起来，“你是不是借了蝎子的钱？借了多少？你告诉我。”

赫连弦月沉默了，以他的聪明，他应该猜到了。

“你告诉我，我帮你赔。”

“灿阳，别管了，我没有借他的钱。”赫连弦月想他没有撒谎，这钱确实不是他借的。

“那他为什么会打你？”

“他，跟我妈有些过节。”

“跟你妈妈？”

“对！我妈妈，不知道我妈妈是怎么得罪了他。”

“这个狗日滴，他也不该把气发你身上吧。”安灿阳只好顺着他说。

“你妈妈在哪儿？”

“不知道，也许在外省，也许就在本市。”

“她从来没有回来找过你和采采吗？”

“没有！”

“小月亮，告诉我为什么？”

“我爸爸死后，她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原本是在一个商场帮别人买衣服的，不知道结交了个什么男人，从此衣服不好好卖，跟着那人瞎混……灿阳，睡觉吧，我困得很！”

赫连弦月实在是不想提起他的妈妈来。

“好！睡觉，今天不家教了？”

“请假了，再说那学生家一家刚好旅游去了。”

“好睡觉，我们美美地睡一觉，晚上几点上班？”

“九点。”

“请假吧。”

“才上就请假？我想拿全勤奖。”

“我给你。”

“又来了！”

“我陪你上班。”

“那地方花钱很高，别去了。”

“我点最便宜的。”

“最便宜的也耐不住你天天去。”

“我有钱。”

“你自己有钱吗？你的钱还不是你爸妈的。”

“我自己的，我自己挣的。”

“你怎么挣的？”

“以后告诉你。”

“不要做违法的事。”

“不违法。”

有一秒钟，安灿阳有点心虚，但一想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不应该算违法。

“小月亮，你上那个班太辛苦了，别上了，我养你。”

“不辛苦，上三天休息一天。”

“可是每天都要熬到很晚。”

“开学也上吗？”

“嗯！我跟学校谈好了的，他们不管我在外面打工。睡了，灿阳，我真的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