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妓(13)
他松手让他喘气,然后一面揉搓,另只手轻扇他的脸。
“这样更爽吧?先生?”
汪明德被人窥见了秘密,圆脸通红,满眼沉醉与羞愧,眼角的细纹开始妩媚地波动起来,整个人散发着似男非女的矜持。“别…别喊我先生”
杨青泽笑了,“想让我喊你什么?”加大力度扇他脸,“裤子脱了,”
汪明德颤颤巍巍蜕了裤子,想往他身上坐,却被一巴掌抽走,“狗有资格吗?对着外面撅着。”
他翘着二郎腿,手环着座椅靠背。不耐烦地让他动。
“这…”汪明德酒给吓的七八分醒,他看了一眼只能遮到膝盖的帘子,从下面能看到路旁的行人,路上的汽车,若是有人弯腰系鞋带,没准就能跟他打个对视。
这么一想,他下面更硬了,半推半就地把裤子褪到膝盖,趴在椅子上,对外面撅起屁股。
“有人在看你呢”杨青泽故意说。
汪明德颤颤巍巍,浑身抖。忍不住要摸前面。
“啪”被杨青泽一把打掉,“主子说你能摸了吗?”
“主,主子?”汪明德被眼前的男人彻底征服,他心中燃起某种游子归乡的感动,更是在海面漂浮终于攀附上大船的心安……他受不了,“主子…主子…主子”他小声喊着,呻吟被杨青泽踩在脚底下,越践踏他他越开心。仿佛浑身的经络都被踩通了,隐藏了许多年的秘密被主子一眼看穿,他深深地崇拜着这个男人。
“裤子穿上”车慢悠悠地要停下。
汪明德被一脚踹下车,跪在路边。幸好晚上没人,有也只当他是个普通醉汉。
杨青泽拉开帘子,对他说了一句,“别让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一起,下次我会检查”
刚来香港,汪随老婆去过一次教堂,里面无论洋人还是黄皮的亚洲人,都得给个“神”跪下。汪明德不乐意,给老祖宗才能跪!何必来这给看不见摸不着的洋人烂膝盖……
他现在跪的满心欢喜,这么多年他活一个壳子活一张皮,终于有人来填他,心里快活地走到家门口还哼着昆曲。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这么早回来啊?”他老婆是南京人,嫁到扬州也学不会扬州话,来了香港也没有要学广东话的意思。“我让你物色新铺子的事可搞好呢呀?现在大陆局势那么不稳定,你没听说吗?广州都被日本人占赖…店面大了是要遭殃的哦……”
汪明德没说话,把帽子外套递给“莺莺”,躲到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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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是以香港第一位裁判官威廉·坚恩(William Caine)命名的”
车行驶在半山区的坚道上,两边都是洋房,高大漂亮,和美国人阿诺一样。
阿诺依靠在车座椅上,向潘飞飞介绍。
“奥”潘飞飞不自然地摸了把手腕。
“英国人真奇怪,总爱做这些象征性的事情,实际上毫无价值。”
潘飞飞挑着眉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
阿诺吐着烟,“what?”
潘飞飞说,“我知道你说的意义是什么”
阿诺眯着眼烟雾缭绕里寻找他的眼睛,“是吗……”
潘飞飞夹过他的烟,毫不退让地塞到自己嘴里,“money。这就是美国人的意义”
阿诺哈哈大笑,“飞飞,你果然跟我认识的中国人不一样。中国人分两种,一种人只做事不思考,一种人只思考却不做事。你却事情做得好,也很爱思考”
潘飞飞说,“你说啥张嘴闭嘴中国人的?你认识几个中国人?”然后才回答他的问题,“money,我属于money”
“哈哈哈哈哈money!money is the best thing in the world!”阿诺就是这样,他大方地宽容你所有的挑衅,最后结成交易狠剜你一块。对待潘飞飞,他很喜欢这个漂亮的中国男人,并且恶趣味地纵容他或者说是等着看他时而狡猾时而愤怒的样子,最后在床上,撕下面具,狠狠地咬下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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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头了,外面的月光透过洋房二楼的落地窗冷凄凄地照进来。潘飞飞终于能动弹,爬下床赤裸着站在阳台上。
从这里望下去,香港真小。
山下黑暗一片,香港像是被蒙上了黑布,什么卡里什么206,全他娘地被盖上锅盖睁眼瞎。灯光稀疏,一团火苗似的星星点点簇在一起的,那是维多利亚港,往东看跟它隔海相望的便是湾仔。
刚来香港,潘飞飞问他们维多利亚是谁,“英国女王咯,听港系个好皇帝,强过慈禧太后”
潘飞飞说“哪儿好?都是婊子,还不是全他妈欺负中国人!我看你跟这块地一样被操烂了,反正谁下去谁上来都不过脱裤子撅腚内码子事!”
就因为这事,潘飞飞早就跟阿龙结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