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寻处(30)

作者:玫瑰与玫瑰

今日本来是最新一期的《刍言》要送去印刷,报社里就只留了姜桂和夏田寿两个人盯着,报社被砸时,是姜桂的相好,八大胡同的一位姑娘赶去给他们报的信。

胡昌住的近,就先赶了过去,赵义得到消息后就忙来通知顾澈,谁知道顾澈正陪着温十安在外逛年会,便等了好一会。

温十安身体有恙,报社又无端被砸,两头都不得好受,顾澈憋着口气赶到报社,就看见胡昌举着报社的牌匾,费劲地想重新挂上去。

报社门口已经聚了群人指指点点,报纸扔的满地都是,桌椅倒了一地,大门也被砸断了一角。

“老师小心点。”他伸手帮忙兜住木匾,踩着凳子又给挂了上去。秀丽的“刍言”两字上面,已经落了不少脚印,擦也擦不净。

胡昌脸上沾了些血,像是下巴磕伤了,顾澈叹了口气,掏出手帕递给他,问:“究竟怎么了?什么人?”

胡昌擦了擦下巴,疼得倒吸了口冷气,“不知从哪来的一群土混混,进来就开始砸东西。”

赵义扶起地上的桌椅,只是满地的报纸收拾起来也颇费时间,他一拳砸在桌上,骂道:“这群土混混,找咱们麻烦干什么!咱们又没惹他们!”

顾澈瞥了眼地上,其他的东西没什么损伤,新一期的《刍言》却都被撕成了碎片。

“咱们没惹他们,但却动了别人的利益,这事没那么简单。”

偏巧的在总统大权紧握的时候,他们这些曾赞同分权的人就受了难。况且这样一闹,毁的全是最新一期的报纸,相当于他们白忙活了几天。

赵义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咬牙切齿道:“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本事呢,就只能干出这些不入流的事情!”

“嘘……”胡昌伸手握住他的胳膊,抬眼看了眼外面围观的人群,“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走。”

姜桂他们已经转移去了一条街之外的当铺,胡昌关了报社的门,转头嘱咐赵义:“别乱说话,这几天呆在学校,也别乱跑。”

报社被砸,他们的身份必定也被查的干干净净,顾澈自加入报社起便料到有这一天,只是看着赵义小小年纪被卷进危险,终究有些心疼。

胡昌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没事,也不用太担心他,总统的人还不敢动他。”

顾澈挑眉,探究地看了眼少年,少年挠了挠头,撇嘴嘟囔:“我才不需要我爸保护呢。”

“你以后也少跟你爸呛,这么大了,让他省点心,小心你夏叔揍你。”胡昌直接拎起人,冲顾澈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顾澈由此对赵义添了份好奇来,赵义倒是很少在他们面前提起,所以他也只知道赵义父亲在南京做事,却不想权势竟然如此高。

姜桂的济恒典当铺,从前倒是很红火,只是现在经营不善,很少有人来。当铺里只有个昏昏欲睡的掌柜,看见他们来,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老板在后面。”

除此之外,当铺再看不见别的人,连个司理、票台也没有,姜桂这当铺做的,还真是一点也不上心思。

典当铺后面连着一间三合的院子,正中间是待客厅,夏田寿和姜桂正坐在桌边,东边是姜桂的屋子,余下的那间充作了库房,但如今看应该也没多少东西可放。

路上便听胡昌说,因为动了气,夏田寿身体有些不适,姜桂也因为和那些混混起了冲突,被打了一身的伤。

药酒味充斥着整间屋子,顾澈到时,姜桂还在对着镜子往脸上敷药,边敷边骂:“一群疯子!”

夏田寿坐在一边闭目,手里端了杯茶,但肉眼可见面色苍白了许多。

赵义飞快奔了过去,“夏叔怎么样了?”

夏田寿睁开眼看了眼他,嗓子有些干涩,“还好,这都是老毛病了,别担心。”

姜桂疼得脸都皱了起来,一边问:“报社呢?”

胡昌叹了口气,神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赵义愤愤不平:“现在可怎么办啊,报纸才刚刊印好就出了这事,那之前的努力不就全废了!”

“大家伤得都不严重,已经是万幸了,报纸毁了就毁了吧,这段时间都先消停会,免得再出事端。”

胡昌又开始点烟了,顾澈正盯着那些烟圈幌神,倏地传出道柔和娇俏的女声。

“诸位喝点茶吧。”

顾澈顺着声音望去,眼里便撞进一片辰砂色。

一片辰砂色的袄裙,长至膝下,上面绣着细小的朱樱色花纹,行动间有花瓣飘零之感,下身是绣着椒房色丝线的绒裤,只是不知是疏漏还是有意而为,露出了一节脚踝,走动间隐约可见红色的长袜。

女人端着托盘,上面不多不少地放了三杯茶,及时是端着茶,她走路时也是姿态翩翩,腰肢扭动,极富风情之感,尤其那柳叶眉下的一双含情眼,看人时总像勾着点情,让人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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