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左边的是他大哥周清行，右边是他三弟，周清安……”

老爷子讲完，荀慕也知道了周家人的大概。

他扫过一圈，虽说朝朝说周家的事儿办得不大，但人还是坐了不少。

各自动筷后，齐家就端起酒杯对着他俩。诚恳又傻气：“阿朝，慕慕，我齐家因为刚才的事儿给你俩道个歉。”

“这酒喝了，你俩可就别惦记我了哈。”

周二坐在一边，以为齐家那嘴皮子又闯祸了。他也跟着端起酒杯，喝酒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兄弟，干杯！”

一个真诚道歉，一个酒罐子起哄。荀慕看了看蔺朝，也跟着端起酒杯。

他以前没少喝酒。一口闷下去，味道醇厚，入口丝滑，回味带点甜香。度数应该不大，正适合宴席喝。

一杯酒就算完了，荀慕夫夫俩坐着吃饭。

期间，周二跟齐家还有其他的人酒杯打得火热，而唐枳实、蔺朝隔会儿被扯着沾一点。

耳边椅子挪动的声音骤响，荀慕看着身边周二的伴侣已经被那大块头挤得歪倒。

他顺手帮着扶了一下，换来一句浅浅的道谢。

荀慕冲他点点头，落在已然醉醺醺的周二身上。

一看就是个不会疼惜人的。

蔺朝夹过身边的红烧肉放在荀慕的碗中。侧身凑近道：“别管他们。周二喜欢这些，但平日常被管着。只有他爷爷过生的时候才这么放肆。”

荀慕给蔺朝盛了一点鸡汤，小声道：“我没管。”

“嗯，乖乖吃饭。”

旁边的木知秋藏住眼底的羡慕。安安静静，当个联姻的工具人。

整个饭桌，正经吃饭的只有一半。荀慕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下桌。倾身凑近蔺朝低声说了句。

“我去卫生间。”

蔺朝问：“找得到路吗？”

“来的时候看了，知道。”荀慕留下这一句就走了。

木知秋在又被周二肘子碰到后，又默默挪动椅背离得远些。他慢吞吞地选着自己喜欢的饭菜，顾着填饱肚子。

*

卫生间里，荀慕对着镜子洗手。

忽然听到隔间里传来荀鸿的声音，他一顿。

一抹笑意从嘴角溢出，缓缓地，若盛开的曼珠沙华，带着邪气。

荀家根本不在周家的邀请之列，荀鸿来这儿，无非就是冲着朝朝来的。

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宅子大，这个卫生间是共用的，修得僻静。

正好。

没多久，荀鸿出来，嘴上嘀嘀咕咕说的无非就是骂自己、骂搞了他利益的那些人的话。

荀慕就站在外边的小径上，两边的是茂密的树林子。

头上窸窣一动，荀慕仰头看清树上趴着的三只猫，温声道：“等会儿别出声哦。”

“喵~”很轻，像是应答一般。

荀鸿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出来，像是预料到今天之后自己的美好生活。

在见到自己的一瞬间。

荀慕眼睁睁见到他那张脸上挤出牵强的笑意。

“等我呢，叫你做的事儿做好了？正好，省了我不少事儿。”

“辛苦慕慕了。”

满脸温和，见不得到半点当初要求他结婚时的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姿态。

荀慕轻声：“做好了，现在朝朝说见你呢。”

“真的！那走吧。”荀慕理了理衣服，看都没看荀慕直接从他身边越过。

荀慕手刀一砍。

在荀鸿没反应过来时，拳脚招呼上去。几拳打得人找不到北后，拖着人往林子深处走。

“兔崽子！敢打老子！”

荀慕脸色隐匿在林间的阴翳中，眼底绯红。

他拳拳往人体上最疼的地方招呼，闷声一股脑地打。将从身体壳子里挣脱开来的狠戾全发泄到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荀鸿从一开始地叫唤到后边疼得有气无力。树上的三只猫猫没吭一声。

可人要是挂了，这个很香很香的人就会受到惩罚的。

带头的大肥猫跳下树，走到荀慕的脚踝边挨挨蹭蹭。“喵~”

“喵喵~”另外两只有样学样。

荀慕打得发狂，从未展现在人前的肃杀尽数炸开。直接将人打晕过去。

童年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跟着他十几年的创伤。只要每一次记看见这幅恶心的面孔，就会从新被揭开暴露在人前。

“渣滓！”

“喵嗷！”受伤了！

荀慕垂着头身体颤动，是发泄之后残留的兴奋与激动。

余韵散去，他又恢复那个冷面的青年。

猫扰人得很，荀慕低头，将趴在自己裤腿上的猫抱起。这是一只大白猫，浑身很干净，一看就是周家养的。

“笨！打架要叫兄弟。”大白猫喵了几声，爪垫按在荀慕脸上。

荀慕勾唇笑了笑，后知后觉摸了下嘴角。“呀，要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