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端来两杯蜂蜜柠檬水，放在茶几上，秦妈妈第一杯给江焕说：“小焕，快喝，以免明天早上起床头疼。”

江焕道声谢谢后，接过水杯，他浅尝一口后，酸得皱了皱眉，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秦妈妈扶起秦岩，把水杯递到他嘴巴说：“死小子，把水喝了，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要当妈的伺候你。”

秦岩挣扎了一番起身，喝下一口后，酸得直砸吧嘴说：“这太酸了吧！”

秦妈妈不以为然说：“酸死你，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经过这一闹，秦岩的酒也醒了几分，他看见江焕端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皱起眉头夺过江焕的水杯。

江焕正准备问他干什么时，秦妈妈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说：“你干什么欺负小焕，我让阿姨冲了两杯，想喝就喝自己那杯。”

秦岩看了他妈一眼，轻叹一口气，然后端起江焕的水杯往厨房走去，大概过来一分钟，他端着水杯走出来。

他把水杯递给江焕说：“喝吧！”

江焕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气，此时的蜂蜜柠檬水，酸甜适中。

秦岩见他眉目之间没有了刚才的嫌弃，才坐下来，秦母凑过来问：“你端着小焕的水杯去干嘛了？”

“没干嘛，”秦岩说：“他不喜酸，我给他加了一点蜂蜜。”

秦妈妈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会，秦岩一脸无所谓，江焕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继续喝着水，秦妈妈不敢相信，这还是他儿子吗？

等江焕一杯水喝完，秦岩起身说：“妈，时间不早了，我和小焕就先回去了。”

秦妈妈也跟着站起来说：“回什么去，你俩都喝成这样了，今天就在家里过夜吧，我让阿姨已经把你们的房间收拾好了，小焕的房间就在你隔壁。”

秦岩一脸不解问：“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住？”

“……”

“……”

江焕和秦妈妈同时沉默，此时家里虽然没有了外人，但是秦妈妈一直觉得自己在书香门第出生，养出来的儿子就算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不要脸。

鉴于江焕还在，她忍下打死秦岩的冲动，对江焕说：“小焕，秦岩他喝醉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江焕点点头，正准备走时，秦岩拉住他的胳膊，伤痛欲绝道：“小焕，你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睡吗，我后天就要走了，这一别就是三个月，你忍心吗？”

秦妈妈看见秦岩这幅样子，简直是不忍直视，偏偏江焕吃这一套，最后如秦岩所愿，两人住在了秦岩的房间。

次日一早，江焕睁开眼睛，就听见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入秋后的雨，是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天的温度也降了好几度。

秦岩还未醒，可能是昨晚醉酒后的原因。江焕坐起身，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秦岩从小生活的房间，不由开始细细打量起来。

秦岩的房间很大，还设有专门的玩具展示柜和收纳箱，江焕站在展示柜前，仿佛可以透过展示柜看见秦岩的童年一样。

昨天他听那群人提前秦岩的往事，儿时的秦岩十分孤独，父母常年忙于工作，几乎没有陪过他，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给他带来一些玩具表示歉意后，在迅速离开。

因此当秦岩进入叛逆期后，表现得十分叛逆，秦父秦母想管他时，已经无能为力。

看了一会，江焕走向秦岩的书桌，上面也是摆满了初高中的书籍课本，他余光一瞟，看见高二的化学课本里夹着一张白纸，他好奇地把白纸抽了出来。

白纸上面画着一幅素描画，江焕认出那是附中的主席台，主席台上面站着位男孩，男孩手拿话筒，神情泯然，额前还飘散着几根碎发。

这幅画其实画得很抽象，但是江焕还是一眼看出这个男孩就是自己，他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将纸翻面，只见后面写着：12月20日，我遇见了他。

字迹很潦草，这正是秦岩学生时代最爱的字迹，当年江焕还嫌弃过，秦岩却说这是时尚。

他扭头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秦岩发了一会呆，接着把画像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再穿好鞋出门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秦妈妈就看见他说：“小焕起来了，快来吃早餐。”

江焕点点头，下楼走到餐桌前，秦妈妈给他拉开凳子，他道谢后落座。

秦妈妈继续去厨房端东西，偌大的客厅内只剩他和秦父，气氛也产生了一丝丝诡异。

秦父对江焕的态度一直很奇怪，说不上热情，但也说不上冷淡，因为现在他即使再有什么意见，也没有作用了。

当年提出送秦岩去戒同所的人就是他，如果不是他的提议，秦岩也不会受此折磨，因此他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