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即是画你(11)
舒年:“......”
好家伙这人是个路痴!
这么点路又不拐弯究竟为什么会找不到!
舒年一时无语,只得将背包里的充电宝拿出来递给秦荀,然后又掏出暖宝宝,撕开来啪的贴在秦荀衣服上,说:“拿去用。”
秦荀嘻嘻笑着撩开外套将暖宝宝贴好:“舒大大的包像百宝袋。”
舒年嗯了一声不理他,用手机照着前方,担心没看清小溪跟秦荀一样踏进去。路走到一半,雨竟然慢慢停了。
彼时已全黑,天地之间除了头顶的星星便只有舒年手底下这一小片光亮,天幕则像被洗过般干净透明。舒年和秦荀踩着水上的石块,忽然,猝不及防的,手机灯刷地灭了,周围又暗下来。
“......我好像也没电了。”舒年顿了下,一点也不见慌乱,用平缓的语气下结论道。
“没事没事。”秦荀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晃晃,说,“我手机这会儿能用了。”
舒年随意瞥了眼秦荀的手机屏,屏保的图片从他面前一闪而过,他刷地伸手抓住秦荀手腕,眉头微微皱着问:“这是什么?”
“屏保啊。”秦荀骤然将手抬高,舒年掌心一空,朝前跌去,额头打在秦荀胸口。
秦荀怕舒年踩水里去,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扶着他,看着像个拥抱的姿势。秦荀隔着外套感受到舒年后背肩甲骨的轮廓,脑子里莫名想到书中人体模特的后背,但舒年的却显得清瘦的多。
秦荀这头走神,舒年则像是没感觉似的,他猛地抬头,喊道:“秦荀!”
秦荀吓了一跳,快速回神:“我在!”
舒年:“给我换了。”
“为啥?”
“你干嘛要用那张图?”
就在刚才,舒年清楚地看见,秦荀手机开机后的屏保,是自己和他之前被蔡蔡抓拍的睡相,要多蠢有多蠢。舒年光是晃了一眼就觉得尴尬,这人居然还把它放在手机上天天看,简直有病。
“好玩啊。”秦荀理所当然道,“你不喜欢?”
“喜欢个屁!”舒年磨牙,觉得他有点欠扁。
“好嘛,那就换掉好了。”秦荀先拉着舒年走到干燥的地方,然后将手机重新设置后再递给他,“看,换成峰哥的了。”
“......”
秦荀换屏保纯粹是为了好玩,至于屏保是谁,他似乎并无所谓,自己这么在意到显得有些斤斤计较了。
这样想,舒年又觉得有点淡淡地不爽。
秦荀的手机灯和舒年的一样明亮,他举着灯,转头自然而然地拉上舒年:“跟着,小心脚下。”
少年的手大而干燥,指尖有些微凉,舒年心头一跳,被秦荀拉着,脚却钉在原地。
“怎么了?”秦荀见他不走,问道。
“跟......什么跟,你找得到路吗?”舒年快走几步,手没放开,“是你跟着我。”
“好。”秦荀冲着舒年的后背笑。
两人边聊边走,时间便如同点了倍速,没多久就回游客区。待走到民宿门口,原立然正好在院子里头用烟点引线,一点着,围着看热闹的学生们轰的散开,烟火冲天而起,一瞬间灿若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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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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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荀脚步顿住,舒年回头问道:“不进去吗?”
“在这里看完吧。”秦荀说,“这里看的清楚。”
舒年由着他,和他一起抬头看天,那花火仿佛不知疲倦,开了又开,一朵接着一朵。
“东风夜放花千树,”半晌秦荀突然喃喃道,声音小的舒年听不清,“更吹落,星如雨。”
“什么?”舒年纳闷。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秦荀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该念点什么应个景。”
舒年是艺术生中相对少有的理科生,其他科成绩还好,语文和英语却一直不咋地,他几乎是有些茫然的问:“你们看到烟花会想到诗句吗?”
秦荀好奇反问说:“那你会想到什么?”
舒年这下不假思索道:“炸这么久,挺费钱的吧。”
秦荀:“......”
舒年又由衷道:“你虚着点眼睛,小心灰尘跑进去。”
秦荀一时哭笑不得,烟火也恰好在此时燃尽了。舒年低头看,两人手居然还牵着,立马将秦荀放开,头偏向一边,这才往里走。
秦荀愣在原地,捏了捏被被舒年握到发热的指尖,跟着进去了。
陈滟滟等数十名同学围坐在在二楼阳台,民宿阳台很有特色,面积挺大,摆着好几张软呼呼的沙发和棉质的小软凳,颜色以莫兰迪色系为主,茶几上放着多肉,靠墙的地方还有几个木质书架,给人一种文艺小清新的感觉。见他们回来,陈滟滟举着烤牛肉串喊舒大大上来吃夜宵,梅梓咦了一声,问:“苟哥?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刚才还下着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