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满(121)
“嗯,想你了,一个晚上都不想等,想着回来抱你睡。”
“来,抱。”
抱着粘了一会儿,江陶说:“我哥这周生日,请我们去吃饭。”
陆驰屿没问要准备什么礼物,而是问:“夏川也会去吧?”
“应该吧,我哥肯定会叫他。”
陆驰屿有点郁闷,细细咬他锁骨:“他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江陶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人是还记着之前的事,故意说:“一个人,挺可怜的。”
“我也挺可怜的,每天都很忙,忙到见你的时间都没有。”
江陶揉着他头发:“你这是吃醋还是撒娇?”
“都不是。” 陆驰屿不再说话了。
江陶明白,他是对自己不自信,怕比不上夏川,轻轻捏着他耳垂,说:“不用担心什么,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没人能比得过你。”
“江陶,谢谢你。”
“谢我什么?”
“没什么。” 谢你愿意给我机会,谢你愿意相信我。
周五,江陶和陆驰屿出现在江淮的生日宴上,江淮几个玩得好的老邻居也来了,一见江陶开始打趣:“不介绍下?”
江陶怕陆驰屿尴尬,刚想给他解围,不想陆驰屿自己先说了:“你们好,陆驰屿,我是江陶的男……”
江陶抢着说:“男朋友,是我男朋友。”
江淮招呼大家坐下,喝到中途开始说胡话:“大家都别灌我弟媳,我弟说他酒量不好。”
陆驰屿不知道是该继续喝还是不喝,江陶捂脸,他就知道他哥会喝醉。
夏川最终还是没出现,托人给江淮带了几瓶红酒,他越是没出现陆驰屿越是担心,担心他对江陶念念不忘。
江陶倒是没想这么多,有些人不爱就是不爱,多好都不爱,在江陶这里爱情无法伪装,真心代表一切。
月底,再一次降温,陆驰屿抽空给江陶织了条新的围巾,江陶拿过来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照了照。
“喜欢吗?” 陆驰屿问。
明明喜欢的很,却又故作傲娇:“一般吧,不是很喜欢。”
“哪里不喜欢,颜色还是款式,我马上再买材料重新织。”
“你织一百条我也不喜欢,” 江陶顿了下,半开玩笑地说:“除非你把以前替别人织过的全部收回来销毁。”
陆驰屿明白了,忙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该教别人织围巾,更不该帮别人绣字,以后只给你一个人,你是独一无二的。”
江陶没憋住,笑出声:“早有这种觉悟我们也不至于错过那么长时间,说吧,这套谁教你的?”
“哥教的,他还说要是摸不准你心思,直接问你,总之,不能闷在心里,什么事都要说清楚,一切以你为重。”
“哦,是吗?哥说的话你都听,我以前教你的,你一点都没学会?”
江淮最近时不时找陆驰屿出去喝酒,俩人还挺聊得来,从工作聊到江陶,又从江陶聊到工作,陆驰屿不会说话,每次闷头给他倒酒,倒也他把哄得一愣一愣的,把江陶那点底细兜了个底朝天。
“学会了,你说过的,学会爱你之前先爱自己。”
江陶弹了下他脑门儿,取下围巾叠好放在一旁:“记得就好。”
往抽屉放围巾时,心里盘算着是不是也该重新织一条送给他,情侣款嘛,还是得白蓝配。
关抽屉时看到抽屉底下的护照,江陶看见两张戏剧票,《牡丹亭》,“嗯?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听戏了?”
日期还是半个月后的,陆驰屿说:“我听不懂戏,这是托同事找的票,听说是梨园名家演出,票是给伯父伯母的。”
“我爸我妈?”
“嗯。”
“你行呀,什么时候打听到内部了,连他们喜好都知道了,我都不知道他们喜欢听戏,那行吧,票你给送去?正好,你还没上过门,找个时间跟我回家正式见一面吧。”
陆驰屿脸色一变,抢回票放回原位:“不用,江淮哥会来拿的,他帮着送过去。”
江陶一下子没搞清状况,“不是,你给爸妈买票,自己不送去,也不叫我送,叫我哥送,这是什么意思?”
“我……” 陆驰屿有点紧张:“我不太会跟长辈相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我拐跑了他们儿子,我还真有点不敢面对他们,让你去目的性太明显了,显得我在刻意讨好他们,我觉得不太好。”
之前在瑞典,那时候对江陶还没太深的心思,只是抱着帮同事接待父母的心态,如今全然不同,大有种 “丑媳妇羞见公婆” 的心理。
江陶一下子明白了,他是在那种压抑的家庭氛围下成长的,父亲只会一味索取,母亲根本连最基本的关爱都很少,他不懂该怎么跟长辈相处也情有可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