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惨所以呢?+番外(73)
他们像是在飞,在被太阳烤的焦味发臭的柏油路上飞驰。
姜祁山胆子很大,中途扯下头盔,任由干燥的风擦过发丝。衣服鼓动,他压低身体,淡色的唇抿的很紧。
机场很近了。
逆着风,他忽然松开唇,放肆地大喊。像是宣泄堵了很久的情绪。
有了一声,他加快速度,上衣猎猎扇动,微扬起下巴更用力地叫一声。
如同光一样快的车速里,任何路人也只是匆匆掠过的影子。
莫名的情绪扯上来,莫慎远咬住唇,冷不丁松开一只手,同样把头盔摘下。
热风像是刀刃,擦过眼球、喉咙和所有肌肉。
眼睛被烈日刺出生理性泪水,他搂紧姜祁山的腰,扬起脑袋痛痛快快大喊。
在那时候,所有的烦脑忧虑都不再入侵大脑。
莫慎远心跳很快,这样肆意的感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声音回旋在整个上空。
两人都没说话,一切情绪都随着车子排气管和喊声释放出去。
机场门口,出租车中间的摩托车尤为突兀。
骄阳当空,汗水顺着下巴滴落,莫慎远随意揩去,喘
着气。
姜祁山也是一样,发丝被汗水浸湿,比身处暴雨更为狼狈。
相视一笑,没有多余的话语。
“一路顺风。”姜祁山说。
“你也是。”莫慎远答。
他紧了紧包垂下眼,不再说话,往机场入口走去。站在队伍里,很烫的太阳抖在领口,晒得很痛。
没有摩托车的引擎轰鸣,他知道姜祁山还没有离开。
“哥!”
长腿迈在地面,姜祁山突然探身,用尽力气大喊。汗水滚过喉结,坠在地面。
莫慎远没有回头。
“一切顺利!”他听到姜祁山喊。
等厚重的玻璃隔开两人,姜祁山才大声说:“我喜欢你!”
*
病房内,男人缓缓苏醒。
他忽然拔掉针头,疯了一样冲到窗口。
蝉鸣夏日,这个夏天很长很长。
飞机划过长空,留下很浅很淡的白色影子。
医生走入病房,皱眉让男人躺回去。
“没有家属吗?你这几年是不是有些乱来了,家里压力很大需要赚钱吗?一直抽烟,心情也不大好是吧。我得告诉你,不注意肺部健康容易生病。”
“无所谓。”
男人看向天空,“活着,就那点事儿呗。”
第24章 归于平静 .
六月。
梧桐叶影子落在在路边,修然被匆忙小跑的人踩碎。脚跟沾了碎叶,他沿着街道向前。
风很热,热到莫慎远庆幸没穿西装。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他气喘吁吁回到店铺门口,扮起忘记在长椅上的文件袋。
“还好没丢。”
不是机密,是他近期钻研学习的笔记。
呼吸再急促,莫慎远坐下时也不失仪态。
屋檐的阴影罩下,他打开袋子,想要确认纸页没有缺失。
纸张被晒得发烫,字迹十分挺秀。
轻轻咦了声,他将纸页掉了个方向,察觉有人用铅笔在上面勾画。
寥寒几笔,写下改进他设计的建议。
字稍显潦草,似乎写的很急,却叫莫慎远醒醐灌顶。
他指尖发颤猛地站起,扭头四处张望,想要找到这位好心之人。
金发高挑的行人里,没人任何人像是碰过这份文件的样子。
刺耳的车鸣扯着耳朵,莫慎远条件反射去看马路。深蓝色的影子一晃而过。对方腿很长,两手插在兜帽卫衣两侧,转眼消失在转角。
熟悉感扑面而来。
莫慎远屏住呼吸,攥紧文档忽然跑起来。
脚落在窨井盖、减速带,甚至学着某个人的动作,撑在长椅直接跳过去。
他跑得很快。
商业中心十字路口,红色的灯光打在脸庞。草慎远刹住脚,停在刚刚亮起红灯的人行道
车子从面前呼啸而过,路的对侧,颀长背影渐行渐
深蓝色的帽子抖下,坠在身后。他的头发很短,干净到后颈清晰可见。
“谢谢。”莫慎远捏着文件,轻轻说。
七月。
监狱。
男人衣着得体,沉静地拿起听筒放在耳边,等待对方先开口。
隔着极厚的玻璃,另一人身着囚服,阴鸷浮躁的个性早被打磨没了。
他拿着听筒,声音有些哑:“见我有事?”
见男人不吭声,姜启扬笑道:“傅偌莺还没死?”
“别激怒我。”
“激怒你?我哪敢。”
“韬光养晦,硬生生藏了你姐这么多年,再一步步将我扳倒。谁敢激怒你?”
锒铛入狱之前,姜启扬还周游在莺莺燕燕里,快活的分不清南北。懵逼地带上手铐,他才意识到,傅竹疏是个可怖的存在。
明面上商业压制,暗地里搜集当年工厂罪证。等他回过神,已经彻彻底底被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