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110)
下一秒手腕被握住,坦白从宽的话也没能说出来——秦殊沉默地拉着他往前走,也不介意被路过的同学看见,一直走进楼梯间里才停下来,松开他隐隐作痛的手。
“怎么才回来?”青年垂眸看着他,少见地面无表情,语气分明是温和的,却无端让他觉得紧张——心跳乱了一拍,就无可救药地急促起来。
有些不合时宜,可他看清对方眼底的醋意,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想让月亮独属于他的阴暗面变得更分明。
“唔……在路上遇见个朋友,就一起散了会儿步,没注意时间,”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变成故意为之的谎言,明晃晃地火上浇油,还要煞有介事地服一服软,让说辞听起来更真实,“错了嘛哥,下次不敢了。”
秦殊眼里的情绪果然沉下来,像一片云沉进墨水里,变得既冷又重,撕扯到不成形。
“过来。”
狐狸就听话地上前一步,像猎物主动走进囚笼。
第61章 错觉
喉咙猝然被人扼住,更像被拉进一场溺水的梦里,与脚步来往的现实一墙之隔,安静又不尽然——下一秒声控灯彻底熄灭,就让林芜尝到某种似曾相识的威胁感。
秦殊垂眸看着他,似乎在观察什么,手指却一点一点收紧,看起来毫无挣扎的余地。
薄薄的光落进青年眼底,就映出罕见的鲜明醋意。
林芜喉结一滚,溢出些许破碎的气声,明明纤细的喉管也像要被握碎,带来掺杂疼痛的窒息感,他却像并未察觉般毫无挣扎的意思——仅存的感官是方寸视野,捕捉到对方快要漫溢的醋意,就转化成令人颤栗的满足感。
“哥,我……咳,我知道错了,”讨饶也毫无诚意,更像故意为之的挑衅,坐实假象再火上浇油,“只是,咳,只是送她回——嘶……”
下一秒扼在他颈间的手就更用力,推得他踉跄后退撞上半阖的门,彻底没了说话的余力。
声控灯被关门声惊扰,短暂照亮了青年眼底一晃而过的疯魔——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视野就再次暗下来。
这次秦殊离他很近,语气听起来还是平静,甚至称得上温柔。
“难受吗?”
其实很难受,最后一丝氧气被耗尽,呼吸道都缠上臆想中的灼烧感——林芜却幅度轻微地摇头,像用搏动的动脉蹭他手心,很病态的撒娇欲。
秦殊垂眸看他张口吸气的本能反应,还有不安眨动的睫毛与脸颊不自然的红,气笑了般反倒松开些许,给他好好说话的余地:“那高兴吗?”
林芜怔怔地抬眸看他,思绪还陷在窒息带来的沉重里,一时没能分清他指的是什么——是挺高兴,却与刚才的女生无关。
贪心促使他点点头,用真假掺半的方式索求更多:“有一点……”
“是吗。”秦殊不置可否,眼里的情绪被睫毛挡住,让人看不分明。
却又不留余地收紧手指,夺走他呼吸的权利——不再是以往那种出于凌虐欲的、会留下指痕的方式,而是极具技巧性的手法,让他很快喘不过气来,却又恍惚觉得温柔。
秦殊就低下头,在虚幻的温柔里靠近他,让他产生一种快要被亲吻的错觉。
却也只是错觉。
几秒后林芜终于意识到不对,伸手去抓他哥的衣摆,本能地想挣扎——秦殊看起来太平静了,不是发泄怒意更不是调情,倒更像要处决不忠的宠物,冷静得让他心惊。
窒息感太强烈,连抽气都带来吞针般古怪的疼痛,甚至有一瞬间觉得秦殊离他这么近不过是在试探他的呼吸,确保窒息不留余地。
然而堪堪碰到对方的手却在握紧前被拉开,扣着手腕摔到门上,有些疼。
“不是高兴么,”秦殊像没察觉他的痛苦,亲吻落在他颤抖的眼睑上,欺哄也煞有介事,“这样呢,喜欢吗?”
第62章 忍耐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像某种实质性的冰冷从抵着门板的肩胛处蔓延开来,将他包裹吞噬,再一点一点沉入深渊。
林芜被亲得整个人都在抖,眼眶不受控制地泛酸,就有什么滚烫的东西顺着脸颊滑落,失焦的视线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却能清晰感知到某种藏在冷漠之下的、更为沉重的东西,让生理性的窒息与心理因素相牵连,扼死他挣扎的本能,只能用断续的气声一字一句地告罪——不是的,我说谎了,不是那样。
这大概是他离崩溃最近的一次。秦殊在黑暗降临的前一秒放开他,退开一步,垂眸望着他滑落在地,靠着身后的门狼狈倒气,到底还是没忍住,半跪在他身侧将人圈进怀里,轻轻抚着后背替他顺气:“说什么谎了?”
如果这一刻林芜是清醒的,大约很快就能意识到他哥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生气,至少远不到失去控制的程度,状似漠然的话里也掺着心疼,倒更像故意为之的告诫,要给他留个教训——可惜现在他才是不清醒的那一个,只能毫无出息地靠在对方肩上倒气,将秦殊衣领间好闻的味道当作解药,缓解窒息与哽咽带来的生理性的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