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格恋爱(69)

作者:一纸银

“别以为你说忘记了就能逃过。”余彦伦死死盯着严述,严述捂着受伤的鼻子,闷声说:“没有想逃。”

余彦伦心里也不好受,他看了严述许久,终于忍不住哀嚎:“你喜欢谁不好,你喜欢我弟弟,我真的,我真的……”

他粗暴地扯出一张纸,用力摁在严述鼻子上,“摁牢,止血,你活该!”

鼻子还流着血的严述却笑出了声,余彦伦真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样都还能笑出来。

严述捂着鼻子,纸团很快就被血染红了,他跟感觉不到痛觉一样笑着说:“我以后会好好对陶陶的。”

余彦伦憋了许久,最后爆出一个“滚”字。

作者有话说:

严述日记_φ_(..)

今天大舅哥终于认可了我!

(实际上并没有,余哥哥是究极弟控,人家只是想打你……)

第36章 亲家见面

严述好长时间没有到这里,刚下车的时候看见花园里的柿子树,一时还有点不适应。

柿子树现在当然不结果子了,甚至也没有多少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斜插着投向天空,像粗笔画的灰褐色线条。

虽然,他并不经常回来这边住,严述特意花钱请人来专门照顾这座房子的花园,所以即使这边没有多少人气,花园还是打理得漂亮整洁,看不出是久不为人居的房子,二楼的窗户边,窗帘留了一条缝,看上去似乎下一秒窗户后面就会出现一个人把窗帘打开。

严述从小一直都很独立,对父母也没有特别大的依赖感,十几岁的年岁,独自一人住在这过分大的别墅里也没有特别害怕。

更何况那时候还有个一刻也舍不得停歇的小喇叭一直跟在他身边,陶秩比较容易害怕,严述如果要去做什么事情把他自己一人留在这房子的某处,他就变得紧张兮兮的,即使周围没有什么危险可言。

陶秩有一段时间的安全感变得很弱,他整天整天捂着自己的耳朵,说他耳边有很吵的窸窸窣窣声,像是某种纸张被揉碎的声音,而且这种声音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加清晰,陶秩笃定地说是有人想对他说一句话。

严述问他是什么话,陶秩捂着耳朵有点神经质地翻了翻白眼,好久眼珠子都没翻过来,严述摁着他的眼尾勒令他闭眼,陶秩才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时,绿色的瞳仁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听不太清楚……”陶秩犹豫地说,“可能我不能听清楚,我可能……”

他在思索应该怎么回答,语焉不详的,又想翻白眼,眼珠子不停地动,严述再次摁住了他的眼尾,叫他不要乱转眼睛。

如果让陶秩养成了某种动作习惯,之后就会很难戒,严述平时看他很严,经常要纠正他的行为动作。

“我没有……”陶秩不承认自己刚才的行为,严述叫他眼睛看着自己,陶秩就乖乖把视线放在了严述的脸上,眼珠子这才不乱转了。

实际上第一次发现这种状况的人是余彦伦,虽然这是个让人难免担忧的问题,但是大家似乎都默认了,有一天可能这个状况就会消失了,他们所能做的只有引导提示,和带陶秩辗转于不同医生之间。

因为陶秩就是这样的,他身上问题层出不穷,但都不算太过棘手,最经常的情况,就是哪天他就忘记了,也就是说,恢复通俗意义上的正常了。

但是那次情况比较严峻,陶秩已经维持那样的状态好长一段时间了,依旧没有恢复,之后陶秩开始向学校请假,因为他被自己耳边不存在的噪音吵得直哭,在学校里他会不顾场合地尖叫,企图对抗自己耳边的声音。

陶秩在家就整日戴着耳机,他对外面世界的未可知的危险感到害怕,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去,所以严述家自然也不敢去了。

余彦伦说他弟弟可能一辈子都会这样了。

严述想问他怎么样,陶秩就是那样的,严述觉得没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他只是有点害怕,有的人怕黑,有的人怕虫子,而陶秩现在只是怕耳边的声音。

但又觉得这个问题很干瘪无趣,不算一个聪明的问题,能给出的答案也只有沉默,谁都不知道陶秩会怎么样,或许他明天就好了,但谁知道那个明天什么时候才能到。

那年,严述家花园里久不结果的柿子树,铁树开花,不仅努力结了果子,还个个红澄澄的,可能陶秩在房间里实在没有事情做,他趴在窗户边的时候看见了,就一连看了好多天。

直到有天严述出现在了树下,因为距离,陶秩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见一点不大的人影,他翻出了自己的望远镜。

严述应该是刚放学,身上还穿着学校的制服,领带都打得整齐,没有松垮的样子,陶秩那天就架着望远镜,眼睁睁看严述穿着规整的校服就开始爬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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