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刃+番外(58)
“谢总,这呢这呢。”
后排座位探出半个脑袋,陈汉霖的手机上还连着有线耳机,打call似的在那儿晃来晃去。
陈汉霖是个什么样的人谁都清楚,万年倒数。他能出现在夏令营的车上也无非就是他有钱的爹又私底下干了些什么。
因为陈汉霖那一声喊,车里面大部分的视线都凝在了谢竞年身上。他们神色各异,全都被站在门口的谢竞年尽收眼底。
车里的过道很窄,谢竞年只能别扭地推着行李箱往里面走。遇上没有眼力见的人叉着个脚挡在过道上,谢竞年懒得搭理他们,直接拎起行李箱越过他。
行李箱落在地上时发出“哐”的一声响,吓得那人连忙把脚缩了回去,嘴里还在小声的骂骂咧咧。
陈汉霖等到谢竞年放好行李坐下,连忙凑过来跟他说话。
从他爸给了他多少钱,到沿江有什么风景区,再到沿江的小吃,整个人完全处在夏日出游的状态。
谢竞年对这些没太大兴趣,偶尔跟着附和两句,最后在人满怀期待的眼神里泼了盆冷水。
“夏令营期间一直都有老师看着,你估计连基地的大门都出不去。”
陈汉霖所有的热情都因为他一句话散了个干净,气道:“那我来这鬼地方干嘛?”
“花钱找罪受?”谢竞年耸耸肩,从背包里拿出耳机,开始循环播放列表里反刃的那几首歌。
陈汉霖听后更气了,掏出手机默默打游戏。偶尔被队友的迷惑操作激怒,控制不住骂几句,声音漫在车里荡起一片敢怒不敢言的悄声抱怨。
路程不算太远,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集训基地。基地是共用的,有不少其他高校也都在这儿集训。
谢竞年随着基地人员的指引拿到了宿舍的钥匙,在二楼。还算是不错,至少上下楼不会太麻烦。
宿舍是六人间,上床下桌。陈汉霖被分到了谢竞年隔壁的寝室。他进屋晃悠一圈儿就出来了,直接拎着行李来找谢竞年。
“哎,哥们。”陈汉霖敞着腿坐在椅子上,也不管是在室内就随手点了根烟,“咱俩换一下,我隔壁寝的。”
被陈汉霖点到的那个男生不是他们班的,谢竞年也不认识。男生身形高挑,低着头推了推眼镜,大有一副息事宁人的意思,拖着还没打开的行李箱走出了门。
陈汉霖难得见到这么爽快的人,夹着烟愣住了,茫然道:“这哪个班的兄弟,这么好说话?”
他话音刚落就见男生又走了回来,停在门口探头问道:“哪边?”
“啊?”陈汉霖没反应过来,“什么哪边?”
“206,出门右转。”谢竞年一边说着一边从陈汉霖手里拿过钥匙递给他。
男生点点头,再次转身走了。
其他室友都陆陆续续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甚至他们寝室还有两个其他学校来的。
几个人除了一开始的打招呼就没了别的交流,各自拿出教材和习题坐在那儿学习,只有陈汉霖自己一个人躺在上铺玩儿手机。
午饭在一楼大厅吃的,是自助样式的供餐。谢竞年还碰见了同样来集训的付雪。
两人又寒暄几句就各自分开了。
他们在基地的日常几乎除了学习就只有学习。算不上是军事化管理,但也差不了多少。
寝室上午只有六点到八点供电,下午晚九点到十一点供电。所谓供电只单纯的指插座。
他们桌上用来学习照明的灯管是24小时通电的。
陈汉霖这个大混子叫苦不迭,天天念叨自己是来花钱买罪受的,半个月的时间里研究了无数偷跑出去的方案,但无一可行。
谢竞年对于这种高压环境适应得很快,只是离开陈朽太久,最近一周几乎每晚都能梦见他。
谢竞年点开微信,输入框里的语句删删改改,最后只留下一句——
「朽哥,我想你了。」
看着发送出去的消息,谢竞年愣了下神,慢半拍后悔自己发了这么矫情的话,可再想撤回时早已经过去两分钟,撤回不了。
愈合不久的下嘴唇又遭了谢竞年的毒咬,不出意外的破了皮。
“谢总,你嘴出血了。”陈汉霖去了趟厕所,回来时带了一身呛人的烟味儿。
“没事。”
谢竞年扯了张纸随意擦了下,闻着陈汉霖身上的烟味儿更想陈朽了。
他压住心里烦躁的思绪,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练习题上。
一个小时过去了。朽哥没有回复他。
两个小时过去了。朽哥依旧没有发来消息。
一直等到天黑,谢竞年做完了三套题,放在桌上的手机却依旧没有动静。
“啧。”
谢竞年烦躁地撩了把头发,跟陈汉霖要了一根烟,把自己锁进厕所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