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来不语+番外(152)

作者:天一生水

温月点了点头,起身去拿医药箱。符诗蹲了下来,审视着温宛脑袋上的伤口。

也不知这蠢货是怎么撞的,符诗审视了许久,才在发际线那一块找到个割裂伤。如今伤口还渗着血,糊了温宛半个额头,好在没顺着脸颊流下来。

符诗接过医药箱,打开一看,什么纱布、药棉、医用酒精、医用胶带、镊子一应俱全。他读书的时候老师告诉他给人处理伤口至少要把自己的手先弄干净,只是这里也没个洗手的地方,只能作罢。

符诗在心里念叨着应当不至于感染吧不至于感染吧一边拿起镊子,用药棉沾了沾酒精,开始给温宛擦拭伤口。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刺激,原本在半昏迷情况下的温宛整个人忽然一抽搐,温月下意识道:“阿宛!”

“别叫。”符诗冷冷道:“就是疼一下,没大事。大惊小怪什么?”

药棉在擦拭过程中渐渐染上血色,符诗将它扔回垃圾桶里,又取了一团药棉沾上酒精开始擦拭。如此再三,祸害了七八团药棉,温宛的脑袋上才处理干净。

符诗停下手,看着温宛额上那道伤,伤口虽是割裂出来的,却不算深,先前因沾着血所以才看着吓人,如今处理妥当了,倒也没什么。

“幸亏不需要缝针,不然也太考验我的业务水平了。”符诗嘟囔了一句,将镊子上的药棉扔了,然后夹起一块纱布,盖在伤口上。

随后,他放下镊子,取来一卷医用胶布,站起身,替温宛粘好纱布。

温月一直就在旁边看着,插不上手,只好等待。

在粘贴纱布的过程中,温宛时不时地抽搐了一下,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要是没醒,这反应也太大了点。要是醒了,怎么听他连句哼哼都没有。

管他的呢。

符诗在心中暗骂一声,将胶布扔回医药箱内,这才看向温月:“好了。”

“谢谢。”温月真心实意地说。

符诗挥了挥手:“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习惯了。”

“……”

被他这么一说,温月愕然了一会儿,才发现好像还真是这样。

于是乎,温月只能沉默。

符诗揉了揉鼻尖,自他进来,这房内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搞的他鼻子好生难受。如今又掺杂着一股医用酒精的味儿,他只能忍着。

符诗看了眼温月,想了想,道:“既然我也来了,把最近的情况和我说一遍吧。”

“极乐门”,不对,应当是“长生”集团,之所以愿意帮助温氏两兄弟,可不是平白无故地大发善心。

在与他们两人见面前,“长生”集团的各个堂口早已将温氏兄弟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

温氏兄弟,是花城本地人。家中父母在温月十岁、温宛八岁那年因飞机失事去世,只留下还算富裕的家产与两个兄弟。

一般的狗血宅斗剧中,面对父母不在的情况下,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瞎眼亲戚明着说要照顾温月与温宛,实际上抢夺家产。

但很可惜的是,温氏兄弟的父母太过孤僻,过年也不走亲访友,所以没哪个亲戚来夺家产,也没人来帮他们料理后事。

十岁的温月,在一夕之间长大了。

他先是请律师帮他算了算家中还有多少家产,然后给等于是尸骨无存的父母立了了个衣冠冢。最后带着八岁的弟弟,搬离了原来的住所,在花城的另外一边,买了套房子,然后请了个年岁较大、还存在良知的阿姨替他们管理日常。

可能是运气好的缘故,温月和温宛靠着父母留下来的家产及保险公司的赔款,好端端地过了十五年。

可也就十五年的安宁日子罢了。

在温宛即将面对他人生中第二个本命年的时候,一场意外发生了。

——温宛得了一种怪病。

这怪病,平日里不发时,便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温宛能吃能喝能蹦蹦跳跳,与健康人并无什么差别。可一旦发作起来,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像是被打断了一样,钻心的疼。

温月见他情况不对,连忙带着人去花城最有名的医院看病,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让怀疑是骨癌的温月不知该不该放下心,毕竟,虽没诊断出是骨癌,可如果是比骨癌更严重的病呢?

温月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他无法放下对方的安全而去工作。于是他选择辞职,带着温宛天南海北地跑。

东西南北、有名的骨科医院都被他们跑遍了,可医生能给的,也只是一盒止痛片。

温宛先前还很耐心,一旦发作时,便乖乖吃止痛片。

可吃着吃着,他的耐心渐渐地消失了。温宛开始烦躁,开始暴怒,开始在病症发作时自残。

他每天都在想,为什么会是自己?为什么不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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