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两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嘴巴张张合合，最后，他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脑袋还因为感冒晕晕的，一边的鼻子也堵塞的厉害，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跟纪旻越求情了，就这样吧。

或许，这样也好。

纪旻越见他低着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像是获得了胜利一样，长腿一搭，将自己手上的手机推到顾析的面前。

“你昨晚去他那里了？”

顾析浑身一僵，凑上前去看。

手机上赫然是一张蒋哲扶着顾析的照片。

虽然拍摄的时间是晚上，距离也比较远，照片比较模糊，拍的也只是一个侧脸和背影，但这副场景，这个角度，他再熟悉不过了。

“你知道我走了？”

这张照片分明就是从他这座房子的角度拍的他昨天晚上出去见蒋哲的照片。

顾析的脑海里迅速地回忆起昨晚纪旻越给他发的那三条消息。

他明明知道他去哪里了，却还这么问他。

“你以为可以瞒住我？”

纪旻越的声音压的非常低，顾析意识到他在生气。

可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他已经不再抱有幻想了。

“你明明知道还不阻拦？”

顾析也很生气，他之前明明就怀疑他和蒋哲之间的关系，他明明就觉得蒋哲对他有想法，可他看到他大晚上地跑出去跟蒋哲走了，也不阻拦，反而是在一旁偷偷拍照。

见他一晚没有回来，也没有想过主动找他。

他就不相信以他的能力，会查不到蒋哲的家在哪儿。

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是想要找尽办法嘲讽他。

说什么爱情，只是他一个人的妄想罢了。

纪旻越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少人，继续嘲讽道。

“我为什么要阻拦你？”

纪旻越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缓缓地像顾析逼近，直到跟顾析只有半只手臂的距离以后，他才停下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析。

“你不是总说我跟别的女人有关系吗？你呢？很干净？”

纪旻越的话深深地伤了顾析的心。

原来拍下他跟蒋哲的照片，只是为了拿来说他不干净的。

顾析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抓住他什么把柄吗？

他们两人到底是恋人还是敌人？

已经分不清了。

“昨天那样的情况你让我怎么待下去？”

顾析还是想给自己争一口气。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清白的，不想被他莫名其妙地扣上一个帽子。

“所以你就跟一个对你有想法的人走了？”

纪旻越完全不信任他，继续逼问。

顾析绝望地摇摇头，冲着纪旻越笑。

“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从他一出现你就认为他跟我的关系不正当，我做什么解释都没用，我还能说什么？说我昨天晚上只是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说我今天回来这么晚，是因为感冒了，醒的太晚了吗？这些你信吗？”

顾析懒得看这个人的脸了。

明明以前他天天都想见到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待在他的身边。

可他现在只想避开他的视线，不想再看到他这张只有冰冷的脸了。

顾析走到沙发上坐下。

刚才自己这么硬气，全靠一口气，撑着，实际上现在身体的情况很糟糕。

现在一坐下，身体终于轻松了不少，连带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纪旻越被问得愣了一下，转头看着他。

“那他之前想亲你也是假的？”

顾析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真是可笑，“算了，累了，不想解释，我现在头很晕，求你了，让我休息一下吧？”

顾析几乎是祈求地看着他。

他是真的累了，解释的累了，身体也累了。

反正在他的眼里，不管他做了什么事，在他看来都是有心机的，不干净的，那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实在不相信的话，就算了吧。

顾析闭上双眼，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纪旻越张了张嘴，意外地没再说什么。

等了半天，就在顾析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纪旻越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送你去医院。”

顾析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心里虽然猛然震动了一下，但迅速又冷静了下来。

“不用，我有药，梁齐马上要过来了，你应该不想跟他见面吧？”

顾析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在赶纪旻越走。

说完以后，还有点儿不舍，但一想到纪旻越刚才跟他说的那些话，又立刻咬紧牙齿，坚定了下来。

纪旻越这次倒是快速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一冷，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