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个玩咖(53)
我回了他一句:“我对你手下留情了。”
赵星就用很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他问我:“今年过年,你想要什么礼物?”
从十八岁我和赵星在一起,每年过年的时候,他都会送我一份礼物,第一份礼物最便宜,之后每年都会比前一年更昂贵一些,去年他送我的是一块钻石,贵到我只看了一眼,就重新锁在了银行的保险柜里。
往年我的答案都是“随便”,今年我想了想,说:“别太贵。”
毕竟已经离婚了,太昂贵的礼物,我收着多少有些心虚。
赵星追问了一句:“多少算不贵。”
我身体后仰,靠在懒人沙发上,说:“不要超过两百块。”
“太便宜了。”赵星说。
现在物价膨胀得厉害,两百块在我们很小的时候,称得上一笔巨款,现在可能还不够一个人吃一顿不错的自助餐。
但我一直记得,我们定情之后,第一个春节,赵星送我的礼物,也只有两百块。
他买了一个很漂亮的围巾,把我的脸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自行车,说:“这样的话,你就不会那么冷了。”
那时候我们精打细算每一分钱,把所有的余钱都用于项目初期的运转,我坐在赵星的二手自行车的后座上,围着他刚刚给我买的围巾,明知故问:“赵星,你不冷么?”
赵星哈了口气,骑着车,回答我:“冷啊,但是明朗,你暖和了,我也跟着暖和了。”
我搂着赵星的腰,头枕在他的后背上,厚实的围巾让我可以转过头,看街边厚实的雪堆。
我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心里却很踏实的,我说:“赵星星,就算你失败了,以后我也会养你的。”
赵星冷哼了一声,他说:“怎么可能失败呢?”
怎么可能失败呢?
赵星可是个做生意的天才啊。
--
赵星说了句太便宜了,但并没有抗议我的决定,我猜他也想起来了,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我依靠在懒人沙发里,打了一盘游戏,等我赢了十几次游戏,赵星也忙完了工作。
他说:“过年还回家么?”
我反问他一句:“回谁的家?”
“你家,我家,我们家。”赵星脾气很好地给出了三个选项。
“你爸妈其实不怎么喜欢我,我爸妈其实不怎么喜欢你,我们离婚了没家了,所以三个家哪个都不用回。”
赵星轻笑了一声,说:“但我想陪你过新年。”
我在那一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这句话说得恰到好处,撩拨了一下我的心脏。
我的大脑思考了几秒钟,才找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我说:“我要出国去做学术交流,恐怕今年过年不会在国内。”
赵星却立刻回了一句:“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反正现在网络这么便捷,到哪里都可以正常办公。”
他这么说了,我只好直接说大实话,我说:“刚离婚,我想一个人呆一段时间,这个年我自己过。”
赵星用四个字噎了我,他说:“但我不想。”
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大概率是要吵架的,我看他病病歪歪地躺在我的床上,也懒得和他再吵一通。
反正脚在我身上,过几天我买了机票直接走人,他爱和谁过年,就和谁过年去。
我在心底做了决定,面上却不显露,反倒问他:“要不要看电影?”
赵星指了指我光秃秃的墙壁,说:“你拿什么看?”
我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个正方形的机器,回他:“用投影仪,别告诉我你不会用这个。”
赵星深吸了几口气,说:“我哪里有时间去折腾这些新东西。”
这倒的确有可能,赵星的时间大部分用在工作,小部分用在吃饭和睡眠,硬挤出一些时间用于找情人和健身,的确分不出什么时间去享受黑科技带来的便利。
但凡他玩过几次年轻人爱玩的游戏,也不至于有那次针对手游公司的投资失误。
我低头按下了投影仪的按钮,调整了一下角度,又按下了床头的开关,窗帘自动拉拢,幕布缓慢下滑,灯光全部熄灭,我按着按键,翻找着合适的电影。
赵星看了一会儿,说:“我想看猫和老鼠。”
他的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赵星对《猫和老鼠》的热爱,从年幼持续到了现在。
我调到了《猫和老鼠》,精准地选择了上次我们看到一半的那一集,赵星突然问我:“上次我们什么时候一起看的?”
我直接回他:“去年的六一儿童节。”
“你还记得我看到第几集?”
“我的记忆力一直很好。”
赵星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单,他说:“上来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