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很漂亮，我本是不赞成她嫁给你父亲的，可她不听劝，如今看到这番景象，我当然笑他陆长延是自作自受。”

“您认识我母亲？”

“她是我的小学妹，我结婚的时候，她还没毕业，她结婚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要离婚了。”

白墨衍有句话压在心里很久了，终于问出来：“爸爸，您离婚真的是因为我？”

白芷莘笑着摇了摇头：“起因是你，根源是顾清，他抗争不了其他人，便要来抗争我。那时陆染刚出生，是难得一见的优质alpha基因，给我们的压力更大了，他整天逼我，我受不了，只能离婚。”

“对不起，爸爸。”

“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之前不是怪我呢？”

白墨衍自惭形愧：“我以为是您不要我了。”

“我的确不要你了啊，孩子对我来说是负担，我要是你，就不会留着这个娃。”

牙牙突然被cue，瞪大眼睛：“啊？”

白墨衍把牙牙抱住：“爸，您说话小点声，别吓得他。”

白芷莘独自饮了一杯，怅然潇洒：“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没有对不起你，吃完这顿饭我就走了，我一个人过得很好，你不必找我，来，走之前喝一杯吧。”

白墨衍捏着酒杯，久久没有应声，白芷莘转而去找陆染：“说到底，我得感谢你，没有你和我们家阿衍联姻，他早就没了。”

陆染受不起这个道谢：“伯父，我那时还是个宝宝。”

“我知道，是你母亲想出这个主意，当你知道要和一个老大哥结婚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很崩溃？”

“额……”陆染谨慎说话：“倒也没有。”

白墨衍扶额：“爸，你是不是喝多了。”

白芷莘拍了拍陆染的肩膀：“你问过我，你还有没有机会，我觉得你有。”

陆染喜笑颜开：“谢谢伯父。”

“给你个机会，重新叫一遍。”

“谢谢爸。”

“诶，把这杯干了。”

两人你一壶我一壶，白墨衍拉也拉不住，只能空翻白眼，饭后，醉醺醺的白芷莘交给白墨溪带回家，白槿不放心，也跟着走了，张程吃饱喝足，刚想休息一会儿，见他走了，马不停蹄的跟上。

杜思予帮忙收拾饭桌，问：“小白哥哥，剩菜还吃吗？”

“不吃了，倒掉吧。”

“我最近养了一只狗，我给打包带回去吧。”

“好啊。”

打扫完已经不早了，杜思予想把陆染送回家再走，可是陆染好像喝大了，赖在沙发上起不来。

白墨衍用力推了两下：“起来。”

“唔，不要。”陆染抱住他的手臂不放开，像只癞皮狗，舔着舌头流哈喇。

白墨衍一个头两个大：“小予，帮我把垃圾扔下去，这家伙我自己想办法。”

“嗯，你和少爷早点休息。”

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白墨衍气道：“你还回不回家了？”

陆染靠在他的手腕上，叹了声气：“我没有家了啊。”

“那……那也不要赖在这里，冻着凉了不要赖我。”

“我生病了，你还会照顾我吗？”

“我今天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生病的。”

陆染坐起来：“你这个人好没良心啊，我脑后这一刀是为谁挨的，现在还疼着。”

白墨衍心虚：“又不是我逼你。”

陆染拉着他的手：“我必须要保住你的腺体，让你可以重新爱上一个人，不仅是给你一个机会，也是给我。”

白墨衍想要抽手：“我们不是说好……”

“我们说好的太多了，但我做不到，住院的那段时间，我的确脑子不好使，没有骗你，我以为我会因此失去对你的喜欢，我也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感应，但那种感觉过于短暂，甚至还不如挨上一刀的疼痛来的长。”

“……”

“过去的我十分不着调，对你说的话半真半假，我所拥有的东西都是别人给的，你走之后，我甚至自信的以为你离开我不行，但事实上是我离开你不行，这一刀我心甘情愿，我看清了自己的愚蠢和幼稚，也体会了失去光鲜之后，我的软弱无能。”

白墨衍说：“可你还是拥有了陆家。”

陆染拿起小盒子：“其实它并不贵重，它只是我的一份心，我知道，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你能邀请我来，我真的很开心，我想把它送给你和儿子，我希望你能收下。”

白墨衍停顿了一会儿，还是拒绝：“陆染，你喝多了，我把你送回去吧。”

陆染垂下脑袋：“算了，我自己走。”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平视着白墨衍，突然笑道：“又不是钻戒，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