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只一次的想过，猜测过那个女人所说的一切的真伪。

但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一定要像前看。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付戌成？有纸吗？”蒋风煦说。

“有。”

我亲眼见过他的字，写的十分整洁，漂亮。

大人都说字如其人，果真不错。

但总会有意外，我看着自己的字，勉强挤出一抹笑。

“蒋风煦，我好看吗？”我问他。虽然这个问题有些棘手。

“好看。”这个回答脱口而出，不带一丝犹豫。

“那就好看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个智商为负数的问题。

我们写到了十二点半。不得不说，学霸就是学霸，几张卷子不在话下。

但我也不能认输。“十一张！！”我骄傲的炫耀着战绩。

他看了看我，指了指正在做的卷子：“这是第十三张。”

话不多，侮辱性极强，顿时怼的我哑口无言。

他对完答案后，错误的题被他圈起来，记到错题本上，在重新算一遍。

我就不同了。错了题，总结了思路，然后再找道类似的，练一把。

总之卷的不亦乐乎。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中考前一天。

我莫名的没有起床气，早早的洗漱完。

“我带你吧！”蒋风煦的早起是固定的，所以毫无疑问，他也已经收拾完了。

“东西带好了吗？”我问他。

“好了。”

我将自行车交给他，“你能行吗？”

“可以。”他几乎坚定的道。

今年的白杨树，也依旧高大。它们见证了学生们所有的喜怒哀乐和情侣们的浓情蜜意。

可这样情愫，它是第一次见。

没有轰轰烈烈，只有细水长流。

他们的理想，他们的目标，在这条路上起航，也在这条路上结束。

那些即将面对压力和实现梦想的信心和勇气终将使他们克服困难，直面将来。

于是蒋风煦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付戌成，我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了！”蒋风煦激动说。

“是什么？”我好奇。

“和你一起去P中。”他微笑着开口。

第七章

中考结束的一个月后，老爸打来电话说要定居那里，问我转不转学。即使我已经猜想过这些，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莫名的心寒。

“你TM提前商量好的是吗？”我气道。“那个女人就是个虚伪的泼妇！”

“不是，儿子，你听我说。她不是。”老爸在那里苦苦解释道。

“直到现在你还为她求情！”我气急了，“怎么不是？

她就一泼妇！”

“儿子，儿子！！你听我说！！”他焦急道。“你和蒋风煦一起生活吧！”

这个抉择比那个抉择更让人心寒。这便意味着，他们不要我们了。

“好啊你！”我止住心里的闷痛，讽刺道：“你可真是个好爸爸！！”

“儿子儿子！”那边还在喊。“以后你和蒋风煦的抚养费，我们两个都会给的。”

“多少？”我冷漠道。

“一月十万。”他道。

“好啊好啊！真TM阔绰！”我心里讥讽道。

“可是，”我还是抑制不住情绪，几斤崩溃的质问他：“你他妈对的起我妈妈吗？！”

“我…”那人犹豫了。

“我告诉你，今儿个要不你和她断绝关系，要不，我和你断绝关系！”

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无论我怎样讥讽，咒骂，他都不再是我曾经那个虽然忙，但仍然爱我的爸爸了。

他早就做出了选择。

“对不起，儿子。”

即便我已经知道了结局，但这滋味不如糊涂的好。

他们会有一个新的家庭。新的孩子，不会再过贫穷的生活……但同时，我和蒋风煦便是那些幸福的代价。

“艹！”我心中大骂道。泪水润湿了我的眼眸，我清楚的记得，那些日子，爸爸忙碌的通着电话，我在旁边打着游戏，时不时的抬头天真又好奇的问爸爸：“你给谁打了电话？”

爸爸不紧不慢的合上手机，眼里洋溢出别样的喜悦。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敷衍的说了句：“公司老板。”

那段时间，他总是无缘无故的笑，无缘无故的打开手机。比他平时升职还开心。

但每当我问起，他有时会不理睬我，但更多的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儿别管。”

这些回忆的一点一滴都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也是直到今天，我才仿佛明白了什么。

于是我顶着最后的一丝倔强，颤抖的说了句：“好。”

人有时就是这样，你永远不明白前方到底有什么，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