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你的犬齿+番外(198)
“她甚至连杀死自己的权利都没有——就像花园里患上虫病的那支花,它在凋零,它死期将至却无法改变。所以她哭着说‘杀了我’,‘杀了我’的时候,我没有别的选择。”
“为什么,不告诉他。”
“因为他不能哭。我也不能。在这个位置上,人总是要牺牲一些东西的。”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Alpha保镖相当有眼力见地递来两样东西,“对了,这两个是在你身上找到的。之前要做头部的核磁共振。医护人员为你取下来了。”
她晃荡到跟前的是一个定制款的狗牌。一条细长的链子熠熠生辉——越川手忙脚乱地将它攥回手心,上身一沉便往脖子上套。
“这是阿谌给你的东西吗?”透过他的反应,宓姝抱起手肘。她忽然觉得自己问了句没必要的话。
越川点点头。
“看来他确实挺喜欢你。”
“真的吗?”他眨了眨眼睛。
“狗牌是一个能刻下很多情感的东西。它不像花会枯萎,也不像果实那样会腐烂……就像我现在想给你的一样东西。”
“给我。”他不确定地歪头问道,“可以吗?”
“你向我索要的报酬如果只是一段故事,并且我的慷慨止步于此。那么,我作为母亲与R.A的代理会长,将是完全失职的。”她说着捻转了一圈无名指根部的戒环,向指尖缓缓脱下,交到Alpha摊开的手心。她起身,“去吧,男孩——去你心系着的地方。”
“去爱吧,去一往无前,去成为你想成为的勇士。”她说,“这是你应得的。”
***
从法芙娜那儿,魏谌得知楼下的越川已经经历过一场手术,连同那支药剂的效力也被压制下去。不过,她也提前为他打了预防针,说以越川的伤势来看,可能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接着,他又打听了一些关于魏锦明的消息。
他被带离黑市后,第一时间就由维拉扭送至法庭。可若是再问接下来的发展,法芙娜却一口回绝——以不在管辖范围内为由。
了解过大致情况以后,魏谌便找了个借口打发走所有的探访者。他就势拉过枕头,垫在颈后侧躺下来,想尽快用一场梦来告别今天。
——可随着星空而来的,又是失眠。他似是对结果早有预料,换成仰躺歇息了片刻,起身去取法芙娜留在抽屉最上层的安眠药。
足底刚一触地,突然间,他听见一串敲打窗户的响动。有些细微,像是……小树枝在刮擦玻璃。
他走下床,循着声音过去,向外警觉地张望了一番。窗外没人。况且这儿是五楼。一个唯物主义的西海岸公民更倾向于这是一场听觉上的欺骗游戏。但下一秒,一只极具肌肉曲线的手臂从下方一把搭上来,稳稳抓在了边沿。魏谌被吓了一跳,只见对方单臂发力,像只猫鼬一般身手敏捷地跳上窗台。
前者此刻才看清他的脸,尽管在逆光下那五官特征有些模糊,但视觉提供的线索足够了。他松了口气,拉开窗户把越川拽进屋内。
“你怎么爬窗上来?是不是活腻了。”他往外瞥了一眼。窗台甚至没有一掌宽,光是看着都不免心悸,更别提站在上面了。他回头,从上到下打量越川,“看看,你腿上夹板都还没拆,别跟我说只是为了夜袭。”
越川又开始扭捏着不说话,无论怎么挑逗他都面红耳赤地摇摇头。
“你怎么回事?害羞什么呢?”魏谌看着他难为情的模样,忍俊不禁,“还是说……易感期又到了?”——他说着走近,连呼吸都近得几近交缠。他食指抬起,在Alpha腹肌上频频打着转,直到再向下。隔靴搔痒般的抚摸令越川呼吸一窒,他又咬着嘴唇往里抓了一把。
越川的脸颊立马涨红一大片,慌里慌张推开他,忙不迭后退。
“那个,我没有易感期。”他一边辩解,一边从口袋里手足无措地掏着什么,“我、我是为了别的事情……”——有什么东西在慌乱间闪了一闪,随即翻落在地。越川短促地“啊”了一声,连忙扑过去用手掌牢牢叩住它。
魏谌没来得及看到。可瞧这小子闭拢的指缝,不同寻常的古怪反应。他俯下身,特别坏心眼地想去撬他的手指。
“藏着什么呢?怎么都不愿意给我看看?”他笑了笑,把手搭在越川发烫的手背上。凑上前去,并不强硬地轻咬他的耳骨,含吮上去时又故意贴着皮肤呵气,“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对我也这么小气了?”
越川的脸倏然烧得通红,他尝试缩了一下肩膀——但仅限于尝试——身体颇具气势地逼上前去,抓起他的手,用两掌死死拢住每一根手指,像是生怕魏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