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植+番外(66)
青木一动也不敢动,怕他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来。
一愣神功夫,只听见楚飞暮说了一声“对不起”。
青木几乎灵魂出窍,一瞬间爆发的力气,彻底推翻了楚飞暮,逃命似的跑上楼。
很快去而复返,楚飞暮摔在地上,有那么片刻的清醒,紧接着手臂被大力注入一针抑制剂。
———
楚飞暮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周围是略带甜味的腥气。
是血的味道。
他眉头紧锁地踏过地上的睡衣和了无生气的纽扣,绕到落地窗前,和青木挨着站在一起。
青木身上披着一块薄毯,往旁边躲了一下,始终和楚飞暮隔着一段不可思议的距离。
楚飞暮固执地扳住青木的肩膀,伏低身子,亲吻青木的额头,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不论怎么呼唤,如何道歉,青木始终不说话。
一个Alpha,被另外一个Alpha咬了脖子,是一种被迫臣服式的折辱。
既然无法标记,又何须这般的羞辱人?
就算是突如其来的易感期,青木也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
楚飞暮疼惜地亲吻青木的眼皮,青木终于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萤火虫像是被室内的灯光牵引了一般,忽上忽下地飞来飞去,无数个亮点闪动着。
这附近有个湖,周边又有不少树,萤火虫本能的被漆黑深夜里的一点点光亮吸引。
青木想趁身体的颤抖还没消失前,远远地躲到一边,然后就在附近随便什么地方,就一直这样坐到天亮。
或者干脆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既然楚飞暮咬了他,那他咬楚飞暮一口,不就完了,这样也算扯平了。
青木慢慢转过脸看着楚飞暮,觉得有点烦闷。
萤火虫无声地碰撞着窗玻璃,然后不断地向上飞。
等到光亮彻底消失时,楚飞暮摸着青木脖子上贴的创可贴,声音又低又哑:“疼吗?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
青木推开他,又是一片沉寂。
楚飞暮轻轻离开青木一点,直直地盯着青木的脸,皱着眉头说:“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别不要我。”
青木的眼睛在黑暗中变得格外清澈,轻轻地走到楚飞暮身边,离得越近,那双眼睛就越发的清澈,就好像眼睛上面蒙着的那层珍贵的塑料薄膜飘走了似的。
楚飞暮突然觉得青木像一本珍贵的植物图谱书,原本上面包裹着一层珍贵薄膜,只为保护书的完整性。
现如今,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撕开了那层薄膜,露出里面珍贵的插图。
这样的人,应该保护他啊。
楚飞暮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郑重其事地说:“给我看看你的伤口,还疼吗?”
青木不喜欢被人束缚的感觉,他本就独立坚强,热爱自由,虽然难免也会有一些俗世愿望,比如谈个恋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
但不代表他就要退而求其次,放弃Alpha的身份,而成为可以任意支配的Alpha附属品。
Alpha骨子里的傲气,是不允许他屈居人下的。
青木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说:“你也让我咬一口,就知道疼不疼了。”
楚飞暮看到青木皱起的眼皮抽动了一下,就这么一个微表情就足以证明青木在试探他。
认识青木这么久,一个就连前同事姥爷重病都会去医院看望的人,必然是个心软的人,否则就不会被前同事纠缠那么久了。
所以,楚飞暮在赌,赌青木不会咬他。
楚飞暮沉重地坐在地板上,解开睡衣扣子,背对着青木脱掉睡衣,露出一副自我牺牲般的神秘笑容,眼睛眯起来说:“请便,如果这能让你解气的话,多咬几口也成。”
青木还是沉默,那种沉默不是刻意为之,更像是突然变成了森林中的一棵树,花园里的一朵花,甚至是天空中的一朵云,风平浪静,本来就应该沉默,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像一株孤零零的植物。
谁也靠近不了。
楚飞暮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回过头看青木,侧目一笑。
青木眉头紧皱,伸手戳了下眉心,发出一声轻柔的咕噜声。
楚飞暮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面无表情地说:“咬重一点,让我比你更痛。”
青木却淡淡说:“夜深了,休息吧。”
然后丢下楚飞暮,一个人上楼了。
楚飞暮扯起嘴角笑了笑,捡起地上的睡衣重新穿好,在茶几旁边捡起自己的手机,想了想,点开搜索软件,手指飞快输入:【没到易感期注射抑制剂会不会影响身体健康?】
下面的回答就很宽泛了。
“没问题,一次两次没事。”
“你不会和我一样,以易感期为借口,欺骗男朋友发生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