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的角儿说我是白月光(38)
“吃早饭去了?”旁有别的声音接道。
“这都十一点多了,吃哪门子早饭?再说了,师哥是个表精,让我们这个点儿来,他肯定在里头呢。”
“嘛玩意儿,婊精?”
孟春扬虚虚辩解两声,“此表非彼婊啊,寻思哪儿呢!”
嘻缘社的人随便聊两句也跟说相声似的,听得黎煜直乐,同正在摘另一只耳堵的顾贺良说道,“小孟真好玩。”
“嗯,私下里排兑我。一会儿我去开门,就更好玩了。”顾贺良眼神专注地轻轻揉着黎煜的耳朵,指腹下是温软的触感,让人不愿释手。
门外人声吵闹,他们却在里面默不作声。黎煜本以为得顾贺良帮他戴完耳钉,再去开门,外面的人才能进来,因此也不着急。
而就在此时,似乎又来了一波人。
“小念儿也来啦?”孟春扬叫道,“贺昀师哥,您来迟啦,有钥匙吧?开个门儿啊,贺良师哥不知道哪儿忙去了!”
“家里人方才打了半天电话,这才来晚了。顾老板不在?不可能吧。”温润些的声音是周贺昀,“等我摸一下钥匙。”
这下子可让屋里的黎煜把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抓住了顾贺良的袖子。
“嗯?”顾贺良的手顿了顿,低笑一声,“怎么突然紧张了?”
“我们俩这个……”黎煜用余光瞄了眼顾贺良还放在自己脸侧的手,实话实说道,“容易被误解。”
顾贺良没有接话,不急不缓地为他将另一只耳钉戴好,手臂放下,转身去拿桌子上的耳钉盒,黎煜刚巧瞧见他的耳下也泛了极淡的粉。
是那种若是不注意,便看不出的隐秘。黎煜眨了眨眼,伸手摸了摸还余有温度的耳钉,唇边不自觉漾起徘徊多时的笑意。
此刻,嘻缘社的大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跟着人群一起,急哄哄地跃了进来。
“咦,顾老板,您在?还有黎老师?”
“老、老师?您怎么穿着我小师叔的大褂?”
“哟,黎老师这身可真不赖嘿,您二位怎么着,排练呢?贺昀师哥,看来您可是要下岗了。”孟春扬本来还快乐地“砸挂”,忽然脑瓜子一转,这师哥早就在里面,那岂不是刚刚在门口那番关于“表精”的高谈阔论都被听到了!
孟春扬干笑一声,弱弱地退到周贺昀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果不其然被顾贺良第一个点了名。
“孟春扬,你跟我来后台。”
孟春扬的小眉毛立刻耷拉下来,在众人一片“祝好运”的虚伪祝福中,一溜烟钻进了后台,正赶上顾贺良和黎煜从下场门回到后台。
还未等顾贺良开口,孟春扬先冲着黎煜,把好话说了起来,“黎老师,您穿大褂真标志,书香门第贵公子,好看漂亮有气质!”
他眼睛向来又尖,立刻就发现了黎煜耳朵上戴的耳钉和昨天的不是同一对,“哎,您这耳钉,新的吧?瞅着就高贵气派上档次!”
黎煜撩了撩耳边碎发,脸侧扯出个甜滋滋的小酒窝,“朋友送的,我特别特别喜欢。”
见顾贺良的眼神游移过来,孟春扬暗道不妙,这朋友的意思非常广泛啊,这万一是……那自家师哥岂不是落后了?自己就随口一夸,不会这么精准地踩到雷点吧?
“啊咳咳咳,以后黎老师您有什么喜欢的,也甭找旁人,都直接告诉我师哥,我师哥愿意当这个朋友。”说罢,孟春扬还示好地向顾贺良挤了挤眼睛。
顾贺良没搭理他,但显然也不再计较表精的说法,只道:“少贫,把那张全北京大地图拿到前面去。”
孟春扬见奉承话奏效,笑嘻嘻地应了,去书架子下面搬出一卷大地图。那地图是牛皮纸质的,因为放置的时间太长,已经泛黄发卷。
这就是他们今天的图纸。
孟春扬用小鸡毛掸子扫了扫浮灰,将整张地图摊开在往日客人喝茶吃零嘴儿的桌面上。
众人围着地图站成一圈,北京城的规划立现于眼前,各个分区,河流走向,主流街道都标记得清清楚楚。
周贺昀轻叹一声,“没想到现如今,老爷子以前画的东西还能用得上。”
黎煜惊讶地问道:“这是顾老先生手画的?”
“对,老爷子当年去北京市规划局,照着官方规划非密图纸,花了大半年临摹了一份。”顾贺良道,“他认为说相声的总拿当地风土人情当包袱,得懂这个。”
黎煜暗自咋舌。怪不得顾宝深能称得上是国宝级相声演员,这对待专业的态度,着实令人肃然起敬。
顾贺良:“黎老师,劳烦讲一下形式。”
黎煜点点头,对大家讲解道:“明天虽然我们现场没观众在,但是线上会有成千上万的观众。就以打擂台战的形式,谁这场赢了,谁就先在全北京城挑一个撂地的场儿,以五为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