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退婚边恋爱(6)
“那你这婚……你图什么啊!”
江熙沉愣了愣:“我们刚刚不就在说这个吗?”
“……”父君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火气和荒谬感,换个话题,压低声音:“那你这真嫁过去,这不让那不让,你不怕他生气?”
“他为什么会生气?”江熙沉疑惑道,“我不妨碍他打架斗殴、花天酒地、纳妾生子……他只要不烧杀强掠,干什么都行,他自己要用钱,我的钱他随便花,花的比我挣得慢就行,只要他别碍到我,我养他一辈子,我只是需要他正君的虚衔,又不要他,他拿着我的好处,别管我就行,是生意,不是真成婚,再说了,成婚又不一定要相爱,在一起的有几对是互相喜欢的?不都是一个利字?”
“……”父君实在是说不出话来。旁人家的姑娘儿子这岁数拿情爱当饭吃,缠缠绵绵死去活来的,自家的儿子却是另一个极端,可这……这过于清醒,那也不好啊。
“再说了,这亲虽然是我们主动提的,可那也是他爹一口同意的,他真不满意,不气他爹,气我干什么?如今既然已经定下,我们也不好毁约,背信弃义。”
“你这会儿讲信用了?”父君没好气道。
江熙沉一笑:“非也,我无所谓这些,但是我可以逼他讲信用。”
“……”父君有些崩溃。
江熙沉总算不瞥账本了:“父君,我早合计好了,你儿子什么时候让你担心过,成个婚而已,芝麻绿豆大点事,你快些回去休息。”江熙沉又露出一点和以往如出一辙的讨好的笑,说的却是赶客的话,俨然他一走他就立马要继续算账本。
父君指着他:“……江熙沉,也就我陪着你胡闹!”
“怎么叫胡闹呢,”江熙沉叹道,“生意,都是生意,这事儿定了,我就能安心赚银子了,催了半天,薛公子可算进京了,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父君瞪着他,气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心说自己惯出来的,自己造的孽,怎么也得受着,心情无比复杂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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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院回来,薛景闲就回了薛府。
说实话他原先倒也不怪定南侯,任谁被戴了绿帽,都不可能淡定,这要是换了自己,做的可能比定南侯还绝。
所以定南侯生气、愤怒,憎恶自己,这些年没少叫人给他使绊子,他也理解。
在他的想法里,定南侯就是个和自己结怨的陌生人,他以后就算进京,也从没准备回薛家,他除了姓薛,和薛家没有一点关系。
可这桩婚突然落了下来。
那个从不想让他过的痛快的陌生人,占了他便宜,为了自己老树开花第二春,重回当年风光无两,把他“卖”给了江家。
人家卖女求荣,他卖别人的儿子求荣。
所以他怎么也得回去恶心恶心他,最好多喊他几声爹。
薛府的会面比薛景闲想象的还要省事儿,无人迎接无人刁难,所有人直接选择无视了他,侯爷、大少爷、府里下人。
薛景闲配合得很,跟着管家到了被安排的住处。
管家走后,陶宪收拾了会儿屋子,推门进来:“主子,他们欺人太甚!我打听了下,这里以前居然是住下人的!”
薛景闲正坐在桌前拿着毛笔在信笺上写字,头也不抬,摆摆手示意他轻点声。
陶宪不解道:“主子!你就不生气么?”
“生气有屁用,我说多少遍了,要报复要报复,别生气别生气,报复伤人,生气伤己,明白了吗?”
“……”陶宪挠挠头,火莫名其妙消了,见他总要思忖半天才谨慎下笔,道:“主子要写什么陶宪帮忙写?”
“在府上就喊我公子就行,”薛景闲并未抬头,“不用,这只能我自己来。”
陶宪凑过去看了眼,呆了下,看着新写出来的一两个歪七扭八的字,再三确认这的确是从他主子手里扭出来的。
“主子,这字……”
陶宪凑过去,试图看懂写了什么,辨认了半天……一无所获。
“……”陶宪道,“主子这信要写给谁?”
薛景闲道:“江熙沉。”他念这个名字还有点生涩,却念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情绪丰沛十足。
陶宪欲言又止:“……主子不怕他认不识?”
薛景闲当然有自知之明:“没事,关键的一两句我会写认真点的,绝不叫他看不懂。”
“……”陶宪道,“主子这信?”
薛景闲道:“退婚。”
第3章 鹦鹉都比他会说话
说话间,薛景闲已经书写完毕,他将毛笔搁回去,抖着信纸将墨风风干,道,“这事儿不光彩,不好闹大,让他面子上难堪,我先同他私下说,他若主动来退,最是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