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作天降,实为竹马(97)
等得有些无聊,想起老师还没收手机,他掏了掏口袋,还没拿出,忽然听见徐骤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怎么又乱跑。”
游蔚被吓了一跳,一转身看见徐骤,抬抬眉毛:“巧啊,你也来倒热水啊。”
徐骤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给,退烧药。”
“你怎么……”
游蔚虽有疑惑,但依旧伸手去拿,结果还没来得及伸手,就先痛呼出了声。
“我次……”游蔚把后半个脏字咽下,猛地松开了握着杯子的手。
热水满溢而出,全淌在了游蔚的手上。
“烫烫烫。”游蔚感慨流年不利。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徐骤见状大步上前,把热水开关拧上,查看起游蔚的伤势来。
幸亏学校热水处的热水并不是沸水,游蔚烫到的手背只是微微红肿。
来不及说别的,徐骤把游蔚领到了男厕所,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洗着伤口。
“怎么搞的,笨手笨脚的。”
游蔚低头看了看,伤得并不重,被冷水冲了冲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有微微的热胀之感。
还比不上头部晕眩感的十分之一。
“真的没事,不疼。”
游蔚微微抬头,透过镜子脏污遍布的镜子,他看见徐骤微微俯身,细细查看着自己被烫伤的地方。
“我再去趟校医院给你拿个烫伤膏吧。”徐骤抬头问:“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
游蔚想了想他们学校那个近乎于摆设的校医院,治疗全靠自己诊断。
游蔚生怕自己去了之后,病没看好,反倒是被忽悠着断了发。
游蔚不好意思地把手抽了出来。
“我真没事,你看。”
他在徐骤眼前挥了挥手,但是用力过猛,差点没把手砸到了洗手台,幸亏徐骤眼疾手快护住他的手腕。
“小心!”
游蔚不反驳了,也乖乖把手留在了徐骤的手里。
这回并不是十指相扣,也没有半点旖旎意味,仅仅是最平常的肌肤之亲。
但是,被烫上的手背上残余的热气迅速蔓延开来,游蔚再度不争气地红了脸。
徐骤的目光从手上移开,问:“肚子还疼吗?”
游蔚老老实实摇了摇脑袋。
“怎么搞的?”
游蔚试图装聋作哑。
“你这样怎么一个人独立生活?”
徐骤这句抱怨亲密得有点越界,游蔚却并不反感。
“意外而已,意外就是不可避免的嘛。”
游蔚辩解。
徐骤道:“才一晚上不见,你就把自己伤成了这样子。”
这句话就更亲密了,游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恰好上课铃声响起,游蔚想回去上课。
“我去拿一下水杯。”
徐骤拽着他没松手,游蔚不解其意,他从兜里掏出了退烧药。
“先把药吃了再回去。”他轻轻碰了碰游蔚的脸,“温度还是很高。”
游蔚为难地看着这包药剂。
“怎么不是胶囊。”
多苦啊。
说着他将自己的保温杯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是个小杯子,直接倒在这儿喝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是装的水少,到时候喝起来比较浓罢了。
见着游蔚手颤巍巍的,徐骤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还是我来吧。”
徐骤轻手轻脚地把药粉倒了进去,接着倒了半杯水,轻轻晃动了几下,让药粉充分化开。
水还很烫。
游蔚接过后,捧在手心,慢慢地等水凉。
一时间气氛很沉默。
游蔚开口:“那个,要不然你还是先回教室吧,已经上课了。”
徐骤道:“没事,午休而已。”
游蔚点点头:“哦。”
在这随时都有可能有老师经过的走廊,游蔚觉得自己现在是个行走的靶子。
有一对同样从高年级走来的同学,远远见着他们竟然转身就走。
游蔚小口小口抿着药,心想,还真是奇了怪了。
徐骤又问:“真的没事吗?要不然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游蔚也不厌其烦地再度确认:“真的。”
“那早点喝完回去上课吧。
这药好苦,想着待会还得回到闹哄哄又憋闷的教室里去,忽然觉得头又有点疼。
游蔚道:“我慢慢喝,不急。”
徐骤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想去哪儿?”
——
游蔚看了看到手的请假条,简直不敢相信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
徐骤笑道:“你都说你疼得站不起来了,老师难道还能难为你吗?
游蔚心道,这还真不好说呢。
上个礼拜有人借着肚子疼为名躲避早跑,被班主任无情地□□了一番,直把对方说得脸色青白仿佛真的得了重病。
在她眼里,早跑出勤率和成绩排名大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