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作天降,实为竹马(19)
知道的是自己腿受伤了,不知道的以为自己搞霸凌呢。
徐骤上前一步:“还是说,你想用抱的。”
游蔚:我想用爬的可以吗?
“虽然看不出来,但我其实很胖,累着你就不好了。”
徐骤盯着他骨节凸起的细手腕,又看了看他没有多少脸颊肉的面庞
徐骤一字一句:“你看不起我?”然后他不由分说在游蔚面前蹲下了。
走廊上正要经过的几个同学连步子都不敢迈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变故。
这是在干什么?
游蔚盯着徐骤的背,一拍脑袋,颇为不好意思地俯身揽住了对方的脖子。
这姿势说实话没有多亲密,但背他的人可是徐骤。
两人既算不上是至交,也不算是可以随意冒犯的仇敌。
更不用说,游蔚还蛮敬仰徐骤的。
因此他别扭地不敢卸力,总觉得自己这是在……以下犯上。
他原本爱笑的那张脸孔板得很严实,眼皮子一掀,黑黢黢的眼珠子里似乎流淌着浓浓的不满,嘴巴也抿得极紧。
徐骤则没有什么顾忌,轻轻一托,就把游蔚背得稳稳的。
两人隔着厚厚的棉袄,但游蔚却觉得徐骤的体温过于灼热,从背部一直蔓延到自己的胸膛。
他圈着徐骤的那俩胳膊都不知道怎么摆动了,几次无意识地擦过对方的脸后,他把一只手收了回来。
他看着游蔚微微泛红的耳朵根、好看精致的侧脸以及乌黑打着旋儿的后脑勺,鬼使神差的就把那只空着的手放到了徐骤的脑袋上,还摸了摸。
游蔚登时就僵住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他连忙把手挪开。
徐骤停了脚步。
完犊子了,游蔚心想。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但如果有人敢乱碰我的脑袋,直接给他一个过肩摔。
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做好了被扔下来的准备。
徐骤却继续往前走了。
“手怎么这么冷?”他只是问。
……
身后,四楼的楼梯口从来没那么拥挤过,挤满了一班以及其他远道而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这小子就是游蔚?还真是有点本事啊……”
“谁来告诉我,现在这一幕不是幻觉。”
“为什么啊?徐骤怎么会背他?!”
“难不成徐骤真被对方暴力威胁了?这也太气人了,敢欺负到咱们班门口了。”
“天呐,竟然还摸脑袋,这也太不尊重人了,他以为他是谁啊!”
“不然咱派一个人替一替徐骤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们这一个个的,不要胡思乱想,说不定人家是好朋友呢。”又有一人格格不入。
其他人的目光统统汇聚在陈曦曦身上,仿佛在说,你有病吗?
且不提徐骤有没有好朋友、好朋友为什么是游蔚,哪个好朋友会背来背去的!
陈曦曦顺从地低下脑袋:“说得对,他们肯定不是好朋友。”应该是别的。
唉,又是我独自嗑到的一天啊。
第九章
游蔚带着大包小包落户了108寝室。
门一关,外头说话打闹、脚步声关门声仍旧此起彼伏,充满了集体生活该有的热闹,衬得这屋里特别特别的安静,落针可闻的那种安静。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入门左手边是洗漱台,右手是浴室和厕所;继续往里是四张上床下桌,左右各二,最外面是阳台。
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徐骤一个人住也保持着高度的自律:房间内陈设摆放得整整齐齐,其他三张空床位也没有堆着自己的用品,屋里还有一股清新的香薰气味。
天花板上的灯明晃晃得映在地上,这地板却连一根头发丝都寻不见。
游蔚都不舍得踏进去了。
游蔚的东西不多,他打开行李箱将基本的洗漱用品拿出来。
牙刷、毛巾……他这牙杯是家里楼下一个小超市顺手买的,粉色兔子图案。
游蔚这几天用得一直好好的,但见到徐骤简约的透明杯子后,突然觉得这小兔子应该老老实实呆在窝里。
他正把四处找个不显眼的位置,身后浴室的推拉门开了,游蔚和徐骤的目光撞到一起。
徐骤的发稍还在不停往下滴水,水滴从凸起的喉结一路没入未完全扣上扣子的灰色棉质睡衣里,蜿蜒的水线留下一道道暗色的纹路。
平时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竟然看不出来徐骤身材挺不错的,肌肉紧实、热气四溢。
徐骤问:“看什么呢?”
游蔚好不容易将自己露骨的目光挪开,理直气壮道:“看你呗,这屋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吗?”
徐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路过他。
“你怎么知道没有?”
换了旁人,这句话还没那么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