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们的浪漫史(62)

作者:黑逃十二

阿蛇高高地扬起眉毛。

一个小弟正从后腰摸索着违禁刀具,刚要迈步递给阿蛇时,听到武纬平一声细小而濡湿的嘲讽:“割几下多不过瘾,冲我脖子来,直接送我去见阎王爷他老人家。”

阿蛇:“你就这么想死吗。”

武纬平说:“被警察抓住,不也是死吗,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

“不辩解什么吗。”

武纬平唇色惨白,通体都因为骤然降下的血糖和两桶冷水打着寒战,抖动的频率既诡异又克制,他凭借最后一丝力气说:“‘迷踪’那些下线,是怎么把警察招惹过去的?知道我的人,除了‘迷踪’,就是在座的各位,不问这些人,而问画像的主人,哥你是脑残吗。”

伴着虚弱无力,尾音飞上天的“吗”,武纬平就像被耗尽最后一格电的机器人,在最后的抖动中,彻底哑火歇菜,晕了过去。

阿蛇终于想到棒棒糖这回事,带着若有所思的细微神情,从地上捡起小武心心念念的棒棒糖,连带着地上粘来的薄灰,塞进小武紧紧咬合在的嘴里。

下颚的倔强,比他本人更甚。

同一时间,在“月蚀”的一楼大厅,林予贤躲在布幔里的梯子上,兢兢业业地在做一个“刷墙工”的本职工作,回味起不久前在电梯出入口,路人认出他就是网络上正在热议的“天才设计师”后捂嘴惊叫的样子。

由衷地逼叨道:“火是火了,室内装潢的活儿也来了,郑南山这招自产自销玩得可以啊。”

他平时除了刷底油能用到这么大规模的平刷,真正用它画画还真是开了林予贤小宇宙的先河。

手里挂的这几个小桶,跟特么粉刷匠有什么区别。

“郑南山!我艹你……”

布幔撩起的声音传来,郑南山稳稳站在林予贤的屁股后面,说:“接着说啊。”

林予贤七魂飞了八魄,转身赔笑的时候忘了自己在梯子上,一只脚踩在空气中,重心立马不知道晃飞到何处,他在梯子上歪歪扭扭半天,终于还是逃不过地心引力,带着小桶家族向地面倒去。

郑南山下意识地架起胳膊,先是被倾倒的小桶浇了一身的五颜六色,又被林予贤的活人身躯重重压了过来。

还好,梯子只有一人多高,刚够两人不轻不重地叠倒在地上。

林予贤的鼻尖抵着郑南山脖子里的“寂寥色”,黏糊糊的触觉下嫌弃地“啧”了一声,埋怨道:“老郑,你除了装大佬以外,还业余喜欢装神弄鬼吗。”

郑南山全脸都是“寂寥”,睫羽和唇间也挂上螃蟹色,无法睁开眼睛,更无法发作,双手因为刚才惯性使然的用力,正在死死搂住林予贤的屁股。

因此闻声赶来的保安看到正在暧昧叠王八的两人时,先是后背一紧,然后睁眼说瞎话地边退下边说:“老板,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去给你找保镖。”

林予贤这才抬起埋在别人脖子里时间过长的头,甩开屁股上的真手和假手,装作无事发生地说:“哇,老郑,你怎么摔倒了,您的尾椎骨还好吗,要不要喊个救护车过来,替你安个假屁股?”

话一出口,林予贤深感闯了大祸,“假手”和“假屁股”的共同之处,在于郑南山听见都有可能会拿重锤凿出一个天昏地暗。

他伸出友善的手,充满歉意地说:“我不是故意提‘假屁股’的,起来吧老郑,我带你去安假……”

卧槽陷进去了。

郑南山从眼缝里的微光分辨出林予贤瘦长的手,终于从“我竟然被颜料浇了”的恐惧里走出,顺从地牵起他的手,从地上浑浑噩噩地爬了起来。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林予贤有点惶恐:“不好吧,你也想来等价交换?”

郑南山摇了摇头,顺带几滴“寂寥”甩了出去,他揪起林予贤的白衬衣,扔掉眼镜,顺势在脸上涂抹半天,露出唇齿獠牙和恶狠狠的眼睛后,看见林予贤好像有点受惊过度,竟然无名怒火顿时像过眼云烟,连伸腿踹他的心都软了起来。

他伸出手,向林予贤的鼻尖探去。

林予贤以为他要揍自己,连连退后几步。

郑南山好像早已忘了颜料的恶心,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在我这里,不必有什么忌讳,既然我本人都没有把假手放在心上,你怕什么。”

林予贤以为听错了。

郑南山:“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提‘等价交换’这几个字。”

“喔。”

“而且,你给我刷墙,我还要索吻,真正的‘等价交换’不是应该换过来吗?”郑南山仿佛钻进了死胡同,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走到林予贤面前,用指腹轻轻擦掉他鼻尖上的颜料,“我没事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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