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从火葬场爬出来了!(115)
“少爷,这些东西好像都是小少爷的,脏成这样也不知道他还要不要,您看怎么处置?”
裴应声只瞥一眼,心口狠狠一疼挣扎着从床上滚了下来,吓得边上的阿姨赶忙搀着他。
裴应声挣开她,“都出去。”
阿姨应声,眼看着他拖着满背的红,狼狈地跑到那堆曾经被他视为垃圾的箱子里,里面都是他的生日礼物。
阿遇送的。
每年过生日,江安遇除了会给他送昂贵的手表,价值不菲的领带,还有就是每年一张两个人的合照,还有他每年参加比赛获得的奖杯。
那时的裴应声桀骜不驯,矜贵清高,收到的珍惜玩意儿数不胜数,哪里会觉得这样的东西稀奇,于是当场收下以后,后来就再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原来都被阿遇一件一件地捡了回去。
裴应声疼的呼吸都在颤抖。
很难想象,那时候阿遇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把这些他亲手送出去的东西,一件件的封好装起来。
在这个空荡的,没有一丝江安遇气息的地方,裴应声看着无数张整齐码在落灰箱子里的照片,轻轻拂去上面的灰,拿起一张框好的相册。
照片上的少年笑的明媚,乖巧地站在他的身侧。
他拿起另一张,照片里的青年嘴角的笑意很深,他身后是‘宁无涯’的背影,哪怕是和他背影的一张合照,也能让阿遇笑的这么开心。
无数张照片重映在眼前,裴应声终于看不下去,颤抖着要把那摞照片放回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箱子边沿,‘哗啦啦’一声,所有的相框应声摔在地上,有的因为时代久远,塑料的相框被摔开,照片从里面掉出来。
照片的背面晃过一排字。
裴应声颤栗着拿起那张照片,上面写着:要和裴应声一起去维也纳金.色大.[笑脸]。
呼吸狠狠一滞。
他下意识地打开所有的相册,背面无一不是写着:
要和裴应声一起去维也纳金.色大[笑脸]
要和裴应声一起去维也纳金.色大[笑脸]
直到他翻到最近的一次,是今年的:希望裴应声能.
没有笑脸,也没有维也纳的金.色大厅。
感觉不到爱的时候,人们往往都不敢奢侈。
江安遇也一样。
明明是裴应声的生日,江安遇却总希冀他的生日愿望能够分一个给他。
那些字迹甚至已经开始随着照片的泛黄而逐渐看不清晰,然而裴应声几乎可以想象到江安遇写那些愿望的时候,心里该有多雀跃。
生日蜡烛每每吹灭的时候,青年总会欣喜地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颈,小心翼翼地问:“小叔,生日愿,望是,什么?”
裴应声一扯嘴角,神情几分戏谑:他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要许愿。
现在回想起来,小青年那么说,只是想问问他:小叔的生日愿望,可以许和阿遇长长久久吗?
十年里,没有一个愿望是和江安遇有关的。得不到回应的十年,终于在2022的那一天,生日寄语里的‘要’变成了‘希望’。
照片背面的字迹太过清隽乖巧,仿佛青年本人,在他面前站的端正,嘴角轻轻抿着同他说:小叔,阿遇,好喜欢,你呀。
心口的疼意来的太过刺痛,无名指上的婚戒仿佛也在嘲讽他这十年的狂妄。
裴应声看着照片上从稚嫩到青涩的小孩,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紧紧攥着手里的照片,终于忍不住放声哭起来。
他的爱来的太过迟钝,十年的痛意叠加在一起,几乎要了他的命。
...
“师兄,小遇,养了一,只猫,”江安遇伏在他手边,眼睛眨啊眨,接着和他聊天,从自己离开裴应声那天起,所有秦墨不知道的故事,他都讲给秦墨听。
然而却始终不敢告诉秦墨,他不能弹钢琴了。
“叫,维也纳。”
“它很,乖的。”
江安遇顿了顿,似乎是在等秦墨问他:那小猫现在在哪呢?
然而等了很久,秦墨也还是紧紧闭着眼睛。
“后来,”江安遇拿起桌上的手帕,给秦墨擦了擦脸,“它,饿死了。”
江安遇眼眶一红,“小遇又,是一,个人了。”
似乎是觉得秦墨听不见,他所有的委屈都想说:“小遇,又是,一个人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听的人眼眶泛热。
“小遇!”
从那天戚放来过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轻松熊,只有戚放隔三差五地过来。是以身后传来‘小遇’两个字的时候,江安遇怔愣了一瞬间,回头看见赵一究那一瞬间,眼泪忽然涌了上来。
“...一究。”
他的声音实在沙哑,赵一究被他刺激的也跟着红了眼睛,一抹眼泪,没出息地上前把江安遇抱得紧紧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